“姑娘,萧家兄妹都是没良心的,您管她做甚?”石榴愤愤不平,直替自家姑娘冤得慌。
闻姒叹了口气,又回到绣台旁,扯起一根云光丝,在凤尾处起了阵脚。丝线穿过绣补,泛出柔和的光芒。
“看得出来,那孩子本性不坏,顶多是个纸老虎,现在若不及时拉她一把,再晚就来不及了,到时候真惹出什么祸了也说不定,前阵子,她不就把三郡主的脸抓破了……咳咳……”
“哎呀,姑娘!您这没日没夜地绣,都把自己身子折腾弱了。”石榴上前扶了一把,想起了什么,“姑娘,您的病,不会是因为没了那玉佩罢?”
当年闻姒遇到云游老道士的时候,老道士说这枚玉佩是千年难得一遇的暖玉,她体质寒凉,需要用这玉佩养着,否则极易生病。
没想到这玉佩这般好用,这才一离开她身子几天,就来了病了。
“姑娘,我扶您回房休息罢?”
“不必,太后娘娘的寿诞没几日了,手头还有些许没做完,耽误不得。”
“可是……”
石榴还想再说什么,就听冷玉轩院落门口处传来细碎的声音,是轮椅碾过地面的声响。
萧子玦将轮椅滑了过来,语气轻嘲:“如此娇惯,还揽下这些活儿做什么?”
他也不知道怎么的,刚才脑子里想的是“若身子不舒服,便回去休息,左右他找到了上好的贺寿礼。”可话到嘴边,又转了个弯。
闻姒心里一阵苦闷,她还从未见过如此薄情寡义的男人,她如今病了,是为了谁呀?还不是为了他姑姑,这男人好没良心。
闻姒拢了拢身上的白狐狸毛薄氅,衬得她小脸儿愈发地惨白病恹:“少侯爷今日倒是稀奇,没事来我这冷玉轩做甚?”
萧子玦一滞,他只不过在后院里散心,也不知怎么就稀里糊涂地滑到了冷玉轩。
“自然是晴儿找我来告状。”萧子玦只好拿妹妹做借口。
“哦?那少侯爷是来找我出气的罢?”
萧子玦语塞,晴儿那丫头的确欠管教,刚才闻姒说的话他一字不落地听到耳朵里,并不觉得有什么差错。
石榴嘟嘟囔囔地插了一句嘴:“她有什么好告状的,用一幅刺绣把我家姑娘的玉佩都换过去了……”
玉佩?什么玉佩?萧子玦目光游移到闻姒的腰间,空空荡荡的。他记得闻姒身上似乎一直挂着一块儿玉佩来着,因着材质上佳,他曾多看了两眼。
但不过是一枚玉佩,大不了他赔给闻姒几块儿相似的罢了。
“侯府库房里多得是配饰,上好的玉佩也有几十上百。既然你自己那块都给出去了,还有什么好反复惦记的?”
萧子玦并不清楚这块玉佩对闻姒的重要性,只觉得因为一块玉佩斤斤计较实在是小题大做。
闻姒本就病着,这几日没日没夜地带病干活,又被萧子玦这么一凶,忽然心生委屈,胸口一阵酸涩,喉咙一痒,又咳嗽了一阵。
“姑娘,快喝水——”
闻姒推开石榴的手,指着萧子玦的鼻尖儿:“你、你是觉着我小气是吗?”闻姒红着眼圈,“你将我撵来冷玉轩不就是图个清静?又何必找上门来自找不自在?少侯爷,你快些回去罢,免得姒儿又把你气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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