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哪儿?
厄兰兹从一片苍白中醒来。
他穿着自己的袍子,戴着软呢帽,悬浮在这片空无一物的纯白当中。在他身边,但他林沉默地出现了,随后是七十一个默不作声的灵体。
然后是埃及,希腊,罗马,北欧,印度,阿兹特克,玛雅,埃及,澳洲,英伦,东瀛,密契主义,神秘主义,文学,史学,自然科学,以及其余所有的诸知识。
它们以神,圣人,伟人,学者的形象,或站立或躬身,和厄兰兹一起沉默不语。
他的视野拉开了。
他看到了自己簇拥在不计其数的万神殿中。但那只是纯白画卷的左半部分。
迷茫地转过头,在画面的右半部分的纯白中出现了一个不和谐的黑点,那是一只鸟。
也许是乌鸦,也许是枭鸟,也许是秃鹫。
那只鸟在那里拍打着翅膀,空之又空。
左边塞满了人,右边只有一只鸟。
他失去了视野,他看见面前站着一大群人,唯独没有他自己。
他发现自己正拍着翅膀。
我是枭鸟。
一阵下坠感急速传来,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谢尔德正晃动着自己,他的嘴巴一张一合,是在说话吗?他的身边摆满了烧剩下的符咒,已经用过了吗?
“厄兰兹先生...厄兰兹先生...”
谢尔德的声音似乎还带着点哭腔。这让才醒来的厄兰兹有些恼火。
“我没死...”
他开口,声音没有那么冷冽,而是和虚弱的病人一样。力气飞快地回到自己身上,他迅速爬起来,咳了两声,吐出一团血块,让呼吸和说话都畅通了不少。
“咳...谢谢你。没有你,我估计早死了。”
厄兰兹拍了拍谢尔德的脑袋,擦掉自己嘴角残存的血迹,他开始回忆自己脑袋里的知识——没有缺漏,他平时睡不着的时候就整理隐匿贤者灌输给自己的知识,然后用推理和占卜补全。所以非常具有条理性,他确定没有缺漏。
多出来的部分...
他掏出硬币占卜了一下,确定应该没有危险之后回忆了起来。
是原本就读过的各种世界各地的神话传统,或者那些关于古典魔法和近代魔法的知识——在旧日时代划分古典和近代的概念比较模糊,他个人倾向于通过以“灵和外界”为中心和“人”为中心来区分这两种思想。
只是这些知识增添了更多的细节,更加详细和丰富。许多都能和这个世界的神秘学规则有所对应,顺着而来,就能推导出非常重要的结论:
把手往上一扬,他的右手上浮现出一个正三角加一横的黄色图腾,炼金术和色彩双重象征着风,灵性便鼓动成强风,刮掉了墙壁上和地板上所有的黑色痕迹。
果然是这样。
“巫师”魔药带给他的能力除了窥秘之眼能看穿铅板,非凡者的序列,非凡能力的一部分魔法标识和象征符号之外,就是提供了材料施法能力,以及仪式烙印能力——利用灵性直接拟态出仪式魔法所需的仪式圈。
魔药本身赋予了他非常充裕的法术知识,只需要准备好材料,消耗掉,就能直接释放特定的法术。在理论上,这不难理解。
魔法,巫术,秘术,都是通过灵性来调动各大世界的力量——主要是星界和灵界。对此,非凡特性,魔法标识与象征,有灵性的材料以及周边环境充当了魔法的四大渠道。
巫师的施法是非凡特性和灵性材料两重,可能到了卷轴教授后,能绘画对应的花纹,因此会变成三重。至于周边环境通常是仪式所需,不纳入考虑范围。
所以实际上...其实应该可以像之前那样,用象征和魔法标识代替灵性材料,效果甚至会比常规的好一点。只要他明确知道这个魔法背后的模型和公式,就能直接用非凡能力把魔法组成刻画出来,然后予以释放。
他平日里一直在研究的诺斯替体系,现在终于有了用武之地。这个理论的雏形架构已经可以和巫师魔药带来的知识相结合,从而建构出一个相应的替代方式。
造风术用炼金术符号和颜色象征只是一个最基本的应用...
“快,谢尔德,帮我弄两张纸还有一杆笔来。”
他连忙从口袋里抽出最后几便士,安抚了一番谢尔德,示意对方帮忙拿些来。
得到纸笔后,他迅速在脑海里构建起“罗勒斯藤蔓之茧”这个法术,正常情况下来说,它需要消耗两片开放在正午时分的豌豆花作为材料...
但我们可以设置一套规范化的做法。
一,通过法术的效果推测法术所属的具体领域和权柄。比如这个法术应该是生命领域,效果是滋养灵性和恢复伤口。
二,结合法术所需的材料推测对应的更具体象征和魔法标识。比如豌豆花在排除了非生命领域的象征之后,就剩下繁殖和茂盛这种概念,而正午时分在排除了太阳领域的含义后,就意为辉耀蓬勃的生命力。
三,把有关象征和魔法标识按照神秘学规则排列,并酌情增添自己已知的别的神秘学知识。比如在这里就可以增添一点水的符号,取其滋养灵性的阴性含义,也契合生命领域,或者增添阿格里帕的土星星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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