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明荣看不下去,拍了拍外孙女瘦削肩膀,望向何觅,说:“念念是你的孩子,乖乖也是,姐妹间一番心意,你就别掺和了。”
何觅心口一堵,结婚后她为了维持豪门太太的体面,几乎不与住在乡下的父亲来往,生怕别人抓住把柄笑话她。
哪曾想,父亲竟然因为一个被诅咒的外孙女和自己生份。
但训斥虞辞没用,何明荣护着,她要名声,就得照顾好这爷孙两。
“行。但虞辞,到了湖城后你要记住,不能惹你姐姐生气,万事体谅她,让着她,乖乖听话,改掉你身上的毛病。”
虞辞眼尾余光睨她一眼,在外公忐忑期盼的目光中,径直拉开门让出位置,淡声道:“外公上车。”
她没反对。
何觅就当她同意了,心情好了不少,没再计较那小家子气尽显的汤盅,坐上副驾驶。
豪车艰难掉头,摇摇晃晃驶出沈家村。
虞辞指尖如鼓点节律地敲击瓶身,袖子就被人扯了扯,回眸,见何明荣用口型说:‘白余跟小金怎么办?’
白余是那只黑猫,小金则是那条蛇。
虞辞回握住他手腕,按在脉搏处,微微眯起眼:“有人接手,别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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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家村到湖城车程只有两个小时。
而这短短一天就能来回好多趟的时间里,虞家十五年都未曾来探望过穷养乡下的小女儿。
虞辞闲来无事拨弄身前烧得惨不忍睹的长发,指腹摩擦结成球的发尾,思索是自己动手剪,或者去理发店。
她挺无奈的。
今天实验前半部分进展相当顺利,可当她加入从小金体内提取到的DNA基础液,化学试剂瞬间变色膨胀,危险系数飙升。
甚至没给她处理空间,直接把她炸得外焦里嫩。
距离当场去世,仅剩一只脚的距离。
虞辞肉疼的叹气。
试剂,数据,仓库里储存的DNA样本,全都是钱啊。
都炸没了。
虞辞更疼了,疼得手抖。
手机一震,她条件反射地甩出去。
啪!
“虞辞你能不能安分点?!”
何觅正在补觉,做梦梦到宝贝念念换血成功恢复健康,准备解决虞辞,就被突如其来的重击震醒。
厚如泥砖的手机打到脸上,立刻浮现道通红无比的印记。
“抱歉妈妈,”虞辞从善如流的道歉,紧张无措地揪着裙子,“...我不是故意的。”
声音细细弱弱,像是怕极了何觅。
而何觅刚要发作,何明荣就把掉在夹缝中的手机捡起,用袖子擦干净放到虞辞身边,温柔沉静道:“乖乖手受伤,刚一下受了惊,你别怪她。”
不怪她怪谁!
何觅胸口堵得溢淤血,偏偏何明荣怼不得,只能强自忍耐,压着声劝告:“您老纵着虞辞,迟早把她惯坏,要是在湖城闯了祸,惹到人,谁也救不了她。”
何明荣眸光凝紧,随即无所谓的笑了笑:“那就让他们先来找我这个老头子,有我活着一天,谁都别想动乖乖。”
何觅霎时郁闷到想翻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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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听他们拌嘴边解锁手机,虞辞点进聊天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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