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全灵根天才之死,还死得如此不体面,算得上一件大事了。大多数各派弟子都抱着事不关己的心情,兴致勃勃地探头探脑,恨不能脖子再长上三尺,好仔细欣赏中心的热闹长什么样子。

好在云天宗弟子自主地充当临场保安工作,围绕试炼场将无关人员拦住。

夙阳派这边见灵玉仙君前去验尸,忌语当即故作愤怒地开口:“你们不要动苏远!谁知道你们云天宗会不会动手动脚?”

虽然他们给温苏远吃的是平常难见的灵药,但以灵玉仙君的实力,他必能查出其中关翘。

今如意躲在人群最后,正在为脱轨的剧情,以及即将挨揍的大师兄默哀,抬眼瞧见如此激动的忌语,一撇嘴。

他急了他急了!

很快,灵玉仙君站起身,向来严肃地目光在试炼场逡巡一圈,随后公布:“温苏远比试前服用过令修为短时间暴增的灵药——婆娑草。”

灵玉仙君有医圣之称,他的话自然无人不信。

此时,所有人俱都以鄙夷的目光看向夙阳派,原本还气愤填膺的忌语,一张老脸差点挂不住。

花月宫长老娇笑摇头:“夙阳派还真是一群没脑子的直男,太冒进了…”

轻尘佛子看了眼场中的沈君词,又看了眼看台上呆若木兔的今如意,遂垂眸捻佛珠:“阿弥陀佛……”

随后,镜墟好声好气地与忌语说:“大比条律之一,便是比试场上,生死不忌,更何况令师侄违背大比公正在先。

忌语被堵得哑口无言,还能怎么办,他们作弊在先,大比也确实有这条规矩,他们横竖都没理。他只能吃了这恶果,但所有人都知道,夙阳派与云天宗的梁子此间算是结下了。

镜墟的神色早已恢复了惯常的如沐春风,随后妨似十分好脾气地说:“是非已清,但温侄已身陨,责罚自不需提及,大比继续。”

夙阳派与云天宗的态度一对比,风度立见高下,夙阳派偷鸡不成,反倒助攻云天宗拉了好一波好感。

“不愧是云天宗,真是大道之风范啊!”

“我从小就想拜入云天宗,可惜……唉。”

“镜墟掌门太仁慈了,夙阳派那是什么玩意儿。”

“云天宗,永远的神!”

夙阳派弟子被四下并不小声的窃窃私语议论地身高都矮了一截,恨不得脸贴地,寻个地缝将自己倒插l进去。

云天宗各长老回到自己的位置,沈君词温驯地跟在镜墟身后。直到镜墟回到自己的主位,才面面色不改地开口:“君词,今日大比结束后,来云山殿。”

沈君词谦卑行师礼:“是,师尊。”

今如意在心底暗暗“唉”了声,这破剧情不该变的变了,该变的它硬是半点不变。她回想剧情里,大师兄被掌门用龙脊鞭抽得浑身是血,她就全身针扎似的疼。

甚至开始脑补,大师兄重伤被罚思过崖,又冷又饿又疼,比卖火柴的小女孩还可怜。

大概是亲情战胜了社恐,在她脑子清醒过来的时候,她居然已经走到了镜墟身旁。

镜墟偏头看她,目光和蔼亲切,语气也和蔼亲切:“如意来找师伯何事?”

今如意茫然地“啊”了声,恍若大梦初醒,抬头就瞧见云天宗各位大领导们齐刷刷地看着自己,其中自家师尊灵玉仙君严厉的目光存在感尤其强烈。

她顿时感到浑身的皮肤一紧,鸡皮疙瘩争先恐后地跳起了霹雳舞。

镜墟格外有耐心,他身旁的沈君词目光也落到了她身上,两人的微笑是一模一样的和善。

对上大师兄足以安定人心的眼眸,今如意总算找回了一分镇定,努力直视掌门:“掌门师伯……您会不会责罚大师兄?那个谁的是自作孽,不关大师兄的事啊!”

她在心里一遍一遍催眠自己,自己可以社恐,大师兄不能挨揍!

沈君词的春风化雨里几不可查地划过一丝耐人寻味。她连这也知道,难道她也是……不,她们不一样。

你到底是谁呢?

闻言,镜墟饶有兴味地“哦”了声,以一种长辈的打趣语气说:“灵玉,我看你这小徒弟长大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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