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柏澜和淮墨就这么在客栈等了好多天,却迟迟不见段家的人上门来找麻烦。

这几天,郁柏澜不知用什么东西,转换出了一只中性笔,天天抱着团子,在地上自己和自己玩五子棋,至于淮墨,这家伙,不是在修炼,就是在修炼的路上,天天打坐,往往一坐就是一天,连句话也不说。

郁柏澜本就是个话多的,天天在屋里这么憋着,人都快疯了,就连团子,都快被他rua掉了一层皮。

终于,他忍不住了。

不过,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

那就是,他们用来维持阵法的灵石,已经所剩无几了。

郁柏澜盯着墙上微微暗淡的符文,有些犯愁。

照这样下去,剩下的灵石,应该只够维持一天了。

段家一直没有什么动静,这可不是个好现象。

他俯下身,捡起一颗灵石,攥在了手心里,回头看了一眼还在打坐的淮墨,暗自下了一个决心。

他需要更多的灵石,来维持阵法,现在的锁灵阵,还远远不够格。

淮墨在修炼,他不敢随便去打扰,犹豫了一下,把团子放在了地上,语重心长地对它说:“我出去一趟,如果淮墨醒来,发现我不在,你就跟他说,我去格斗场赚灵石了,明白吗?”

是的,格斗场。

这是郁柏澜这几天闲来无事,偶然回想着起的一个情节。

在海城的上城区,有一个转为贵族们打造的格斗场,贵族们坐在高台上,观赏修士们之间的厮杀,以此来下注,修士之间只有你死我活的战斗,只有活下来的人才有资格领取赏金。

郁柏澜其实不太喜欢争斗,比起一个战士,他还是更喜欢当一个生意人,就像他在末世那样。

但做生意,都需要本钱。

他现在没有本钱。

思及此,他深吸一口气,最后拍了拍团子的头,转身离开了房间。

客栈早就空了,话说这么大的动静,却迟迟没有人来巡查,这本就很不正常了。

是海城内部……出了什么问题吗。

踏出客栈,路过一家小酒馆,听到里面的人谈论着。

“欸,你听说了没?上城区好像出事了。”

“特别是……那个家族,据说他们的人已经死了好几个了,过后在现场,都能找到傀儡的踪迹。”

“傀儡?莫非是……”

他脚步微微一顿,随即继续走着,勾了勾唇。

原来如此,元礼祁这个家伙,做事倒是雷厉风行。

但是三春阁和段家的体量……没什么可比性啊,元礼祁这么做,是真不怕惹祸上身啊。

难怪段家一直没来找他们的麻烦,原来是被元礼祁给顺走了注意力。

不过,当务之急可不是什么元礼祁。

按照他对原文的回忆,他很快便找到了那个格斗场。

一扇巨大的铁门立在那里,还没进去,就能闻到一股令人生厌的血腥气味。

这是修士们的入口,上城区的贵族们可不会经过这里。

他一进去,便听到了周围的修士小声讨论的声音。

“又来了个送死的。”

“你这不是废话吗?那么多高阶灵石,死人都能给你馋复活了。”

“这个怎么回事,看起来连筑基的修为都没有。”

对,就是这样。

依靠着系统帮他压制着修为,让所有人对他失去戒心,从而在赌注中将赔率压到最高,这样,他才能获得最大的利润。

他没有理那些人,穿过了昏暗的走廊,眼前豁然开朗,出现了一个大厅模样的房间,还算整洁。

房间只有一个老人,白发白胡子,坐在那个不知道多少年的桌子后面,看到他,抽了抽鼻子:“来这里登记。”

郁柏澜走上前,拿起桌面上的契约书,扫了一眼。

“死生不论。”老人扬声说。

郁柏澜颔首,手指按在了上面,他的指纹慢慢浮现。

“你是第一次来?”老人看他画完了印,这才开口,“你来得可真不是时候。”

郁柏澜抬眸看他:“怎么?”

“今天的擂主是鸦凛,”老人漫不经心地说道,“她在这个格斗场已经战斗了数百场,一直维持着全胜的战绩,是我们这里的不败王,小子,你今天正好撞枪口上了。”

鸦凛?原文中可没有这号人物。

“代号而已,”老人继续说道,“啊,对了,你也得有一个,我们这里可是全匿名的。”

“代号吗?”郁柏澜思索了一会儿,脑海中渐渐浮现出了淮墨的那张脸,随即忍不住笑了,“那就叫,混账东西吧。”

老人:???

“就叫‘混账东西’,”郁柏澜正色,收敛了笑容,“帮我登记吧,老先生。”

老人眼神复杂地盯了他一会儿,也没说什么,低下头,在契约书上比划着什么。

“其实你可以往后排,”老人忍不住开口提醒道,“你现在登记了,也可以选择明天再来。”

“鸦凛的赔率高吗?”郁柏澜问道。

“最高。”

“那就她了,”郁柏澜伸手,接过老人递过来的白色面具,“不用再等了。”

老人见他穿戴整齐,叹了口气,递给他一个号码牌,指着一个方向:“这边走,一刻钟之后上场。”

郁柏澜道了谢,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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