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伊达航话音落地,窗外传来一声巨响。

平岛阳下意识扭头看向窗外。

——外面下雨了。

似乎一旦到了揭秘什么沉重的事都会赶上下雨,以便于把罪恶和悲伤埋葬在大雨之下。平岛阳望了窗外一会儿,在潮湿水汽顺着地面蔓延之前从地上起身。

“走吧。”他拍打拍打身上的灰,“这儿离艺术展厅也不远,趁着雨刚下,我们过去看看,说不准有什么关于丰田文子的线索留在那里。”

伊达航用行动支持他的决定,反手推开门,哗啦啦雨声陡然加大。

结果他们刚走出没几步,远方就又传来一声巨响。

这巨响掩盖在雷声之下,听不真切,随之而来的热浪和爆炸的冲击更是将他们两个人冲的后退两步,让平岛阳踉跄了好几步才站稳。

平岛阳一抹脸:“哪儿来的爆炸?!”

“是艺术展厅。”伊达航死死盯着起火的位置。

浓烟混合着在雨中也半点儿不见减小的火光往天上冲,一看就是人为,伊达航来不及叮嘱平岛阳让他小心,抬脚就要往爆炸现场跑,但他还没跑出去,就被平岛阳拉住臂膀。

平岛阳不知道为什么死死拖着伊达航,手指因过度用力而泛白。

“别过去,那边儿现在不是我们能解决的了的!”青年厉声高呵,“爆炸一看就是人为,贸然冲过去说不准对面还有什么,就凭你我两把小.手.枪能干什么,在这儿等警视厅其他人来了再说!”

漫画是同步的,刚才站稳的时候他就去查了一下,漫画里果不其然存在艺术展厅的景象内容,但他却在下一格漫画里看见不知道那里一只拿着起.爆.器按钮的黑手。

那黑手实在太黑了,连是男人的手还是女人的手都分不清,应该是漫画作者故意的,不过好在这只黑手旁还有一个能看清的、拥有银色长发的家伙。

【“——走了,威雀”。谁没了,我没了,我甚至能想象的出来老大哥说这话时的语气!】

【重制版这么快就来新酒了吗?黑方喜加一?】

【不一定是黑方喜加一吧,威雀也是威士忌啊,划重点,威雀是苏格兰威士忌的知名品牌,苏格兰威士忌,你们懂得吧?】

【懂了,知名假酒威士忌。】

【快,琴爷,拿你的伯.莱.塔把你身边的小黑崩了,卧底就少一个啦!】

【草啊哈哈哈哈哈哈,琴爷震怒!】

……

玩家也好,读者也好,隔着一个屏幕的危险对他们来讲都是谈资,是茶余饭后的笑料。

但这也是无可避免的事。

哪怕平岛阳再怎么叱责,漫画和游戏也都是为了服务更高次元的人而存在的,如果不能让他们开心,那么漫画与游戏的存在毫无意义,他对此清清楚楚。

所以警官先生只是冷静的从笑谈中获取到了自己想要的情报。

那个银头发的是个危险人物,以琴开头的酒,大概就是琴酒,别名金酒,杜松子酒。

更重要的一点是,他没在漫画里看见这俩犯罪分子走。

如果现在只有平岛阳一个,他自然会选择跟上去看情况,但这还有一个伊达航,看在伊达航和他搭档相似的份上,平岛阳不可能放他去死。

于是平岛阳又重复:“别过去。”

伊达航似乎打算说些什么,但第二波热浪袭来,接连不断的爆炸声震耳欲聋,将那些想说的话通通从他脑子里震了出去。

凌晨一点零七分,警视厅的警车终于打着双闪呼啸而来,后面还跟着六辆消防。

“平岛,伊达。”开车的长尾警官头上还带着水,却在路过路边拉扯的他们两人时摇下车窗。

长尾一指车门,说:“先上车,下毒的事儿有眉目了,证物在后座上。”

平岛阳拽着伊达航坐上警车。

米花艺术展厅炸的突然,人手不足的警视厅一时间确实有些手忙脚乱。平岛阳对于现场情况也帮不上什么忙,高温让所有东西都付之一炬,任他怎么看,入眼的也只有[被烧毁的废墟]这一条信息,就算警视厅里待命的法医能摇身一变成为建筑工程师,光是分拣这堆焦土是展厅什么位置,那也得三天三夜。

“所以艺术展厅到底有什么好炸的?”平岛阳百思不得其解。“又为什么有人要炸这里?一个艺术展厅罢了,碍着谁了?这没道理啊。”

这个问题暂时没人清楚,所以直到他们回到警视厅之前,平岛阳还在警车后座上抵着头想为什么有人要大费周章炸掉这儿。

早七点十一分,久世搜查归来,携着一身水汽,身后还领着四个警员。

搜查一课的成员们现在都已经回来了,二课三课也都到达了警视厅,此刻正湿淋淋三三两两分布在警视厅里,手上的毛巾有一搭没一搭的擦。

久世进门的动静不小,离门口最近的两名警官先是一愣,随后扔给他们一人一条新毛巾。

“先擦擦吧。”警官指指久世黏在额头上的刘海,“平岛说他在审讯室等你,你可以不用着急,擦干了再去。”

久世用毛巾胡乱在头上擦几把,“算了,我还是现在就去吧,大家也好早完事早休息。”

然后她迈开腿,小跑到审讯室。

平岛阳果不其然杵在里面。

北山幸和丰田文子早在问完话的时候就被暂时带了出去,暂时看守在警视厅休息室,所以此刻审讯室中只剩下警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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