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这一声雄浑有力的声音,皇家的军队彻底控制住了局势。

八旗护军统领单膝跪地,向着胤礽行了一个大礼。

何柱儿跌跌撞撞的跑进来,太监服乱七八糟的,似乎是遭遇了什么不测,很有些狼狈,却第一时间冲进来检查胤礽有没有受伤。

“行了行了,孤没事。”

胤礽摆摆手,把之前自己仅仅“喝”了一口的面碗推上前,“拿去检查,孤怀疑这汤里下了迷药。”

这时,和内阁学士余大人同流合污的武将被押了上来,竟然也是为京城武官中为数不多的汉臣。

那武官一脸凶神恶煞的瞪着胤礽,虽说全身被压制,嘴也被堵住了,仍然呜呜咽咽的想要说什么,胤礽见他这幅样子,深深感觉他一开口便会吐出一些优美的c语言,于是暂时示意士兵将他押在一旁,没有让他开口的想法。

余大人也被强行摁住,扣上了沉重的枷锁,为了防止他们见罪行暴露直接自尽,也和那名武将一般被塞住了嘴,低着头狼狈的伏跪于地,却与那武将不同。

他没有任何的挣扎,仿佛是早已经接受了这样的事实,眼中只有一片认命一般的漠然和灰败。

事实上,自从胤礽突然醒来的那一瞬间,他就已经接受自己失败的事实了。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毓庆宫总算是安全了下来,胤礽看着底下跪了一排的军士们,总觉得有什么自己没有想到的地方。

“殿下可有什么头晕乏力的现象?”何柱儿着急的凑上来道,“奴才已经传了太医了,太医马上就到了。”

这一打岔,胤礽却又没想出什么所以然来,对着何柱儿摆摆手,“罢了罢了,”

又见他似乎头上受了些伤,还在微微渗着血珠,“你还是叫太医吧,顺便给你头上看看。”

“殿下,逆贼该如何处置?”

护军统领是个人高马大的满族汉子,声音粗犷雄浑,胤礽虽说很是不想在这惊心动魄的深夜还得加班,可是又想到自己似乎是答应了温洛公主要陪她一起玩耍,还得把之前随心在京城买的小玩意送给弟弟妹妹们,一想到第二天又是要奶孩子又是要审犯人,不由得十分心力憔悴。

“哎,孤觉得现在头又疼起来了。”

正在这时,大概是那武将的挣扎幅度太大,竟然让他挣脱了堵嘴的布条,洪亮的骂人声迅速以胤礽寝殿为中心,传遍了大半个毓庆宫。

“你们这些**的蛮夷小族,凭什么占着我们大汉的江山,凭什么要对我们汉人赶尽杀绝?你们……唔!”

他话音未落,立即有将士冲上去给了他结结实实的一拳,彻底阻断了他的话音。

“殿下恕罪!臣等失职,污了殿下的耳,臣等罪该万死!”

饶是护军统领听见这些话,也不由得脸色一白,立即跪在地上,头埋的低低的,不敢看胤礽的眼色。

更枉论底下那么多将士,各个噤声,生怕这位脾气不定的太子殿下发火。

良久,才传来胤礽的声音,“罢了,都平身。”

没有迁怒,也没有追责,只是平平静静的让他们都起来,语气平静,听不出来其中情绪,却也与众人心目中那个骄傲不近人情的太子殿下大为不同。

事实上,胤礽确实没什么好生气的,他受了二十年现代思维熏陶,五十六个民族是一家早就刻进脑子里二十多年了,若是前世的自己可能还会觉得冒犯,对于现在的他而言,便只能感叹几分古代的民族平等意识还有待提高啊。

胤礽没想那么多,只想赶快处理完面前的一堆糟心事,于是指了指一旁安安静静的余大人,那武将虽说脑子简单一根经,但胤礽实在是讨厌他那个大嗓门和满口的骂人话,还是决定从余大人这里着手审问。

“余大人,孤知晓你没有谋反的想法,否则孤现在也不会好端端的站在这里,是吧。”

“你现在做的事情虽说免不了掉脑袋,若是你能如实回答孤的问题,孤便答应你去向汗阿玛求情,不牵连你的家人,你也不想整个余氏家族都因为你一步踏错,便沦为一族冤魂吧。”

胤礽一边说一边观察着余大人的眼神,见他眼神在说到家人时的确有了些波动,才着人取下防止他万念俱灰自尽的布条。

他知道余大人是儒臣,最重视礼义伦理,所以在对胤礽下毒时不敢用毒性太烈的药;在检查胤礽是否中招时会不敢触碰作为储君的他,这样做是对于统治阶级的亵渎;对于家族长辈要因为他丧命感到十分愧疚,所以会因为他的承诺心神波动……

对于这样一个循规蹈矩的儒臣而言,做出谋害太子,私自调兵逼宫这样的荒唐事,定然是因为受了极大地刺激下来极大地决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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