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半夏:“……”
她今天是中什么邪了吗?怎么谁都不回她消息??
姜半夏略为惆怅地叹了口气。
也没有把希望都绑到朴杨一个人身上,又去尝试联系她备选方案里的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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锋济大厦十六层。
开了整整一下午会,晚上八点散会,裴砚才看到姜半夏的消息。
但是即便是看到。
他也没有立刻回复。
裴砚很少有这样的时刻。
他向来是手段干脆的人,鲜少犹豫不决,从不瞻前顾后。
想做的事,就去做,然后承担它带来的全部结果。
这是裴砚二十七年来一贯奉行的人生准则。
但此时,理智和情感来回撕扯,像是薄利的刀刃,在他的心上划下。
他听见朴杨走在他身后,正和其他同事在争论一个技术问题,吵得热火朝天。
对于姜半夏的好感与追求一无所知。
也不知道,因为这个,他嫉妒得快要发疯。
裴砚收起手机,表情平静,步伐沉稳。
没有任何人可以从他的脸上看出异样,纵然他已经心绪难平。
从会议室走到工位,一百米远的路程。
路程走到终点时,裴砚回复姜半夏:
【如果他不喜欢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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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地”酒吧。
在这样一个周五的夜晚,即将进入两天的假期,所有人似乎都放纵了自己,随着音乐迷幻的节拍放纵喝酒,高声交谈。
而在酒吧的角落。
三个人对着一份撒满了厚厚辣椒粉的、红彤彤的霸道辣辣鸡哈哈喘气。
和酒吧整体氛围格格不入。
“嘶……”纪梨喝了两大杯白水,喘着气说,“你们怎么、怎么没跟我说这东西这么辣……”
姜半夏被辣得鼻涕一个劲流,擦鼻涕的纸都扔了半个垃圾桶,也哈着气回答:“霸道辣辣鸡,那可不就是辣吗?不、不过,两年前有这么辣吗?怎么越来越猛了啊……”
卢从干脆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一边呼哧喘气,一边还在埋头猛吃。
纪梨:“你、你们看到我刚才管服务员要白开水时他的白眼了吗?我、我从来没有在酒吧这么丢人过,来了一口酒也不喝,净吃东西喝白水。”
姜半夏:“不、不然咱也点点酒。”
卢从吃上头了:“点他妈的!不醉不归!”
姜半夏:“……”
怎么感觉卢从这货跟已经醉了似的。
于是三个人又叫来服务员。
服务员远远看他们一眼,一副“怎么又是你们”的表情,直接搬了一大桶白水,扔到他们桌上,转身就要走。
姜半夏:“……”
姜半夏:“不是!我们要点酒!”
服务员这才停下脚步,把酒单给了他们。
这时,姜半夏的手机响了一声。
但是周围实在太吵,姜半夏又被辣得脑子发懵,压根没注意到。
而裴砚在另外一边,等了一个多小时,都没有等到姜半夏的回复。
莫名其妙的,他有些心烦意乱。
他打开手机,又看了一遍自己发出的那句话。
【如果他不喜欢你呢】
本来这只是一个假设,一个问句。
现在再想想。
从姜半夏的角度看,是不是已经是一句拒绝了。
那她会怎么想。
会不会难过。
裴砚的修长的手指握紧了手机,皮肤被压得微微发白。
他顿了下,又发消息。
【姜半夏】
等了许久,仍旧是没有回复。
裴砚一个电话打了过去。
铃声在耳边响了很久,直到快要被自动挂断的那一刻,姜半夏才接起电话。
“……喂?”
背景音非常喧闹,姜半夏的鼻音很重,因此发声显得含糊,同时,裴砚还捕捉到了很小的,抽泣的声音。
裴砚的心里一紧:“……你哭了?”
姜半夏喝了点酒,在辣和酒精的双重作用下,已经不太能正常进行语言理解的处理。
她想了半天,不光没想明白,还把问题给忘了。
有点不好意思地问:“你刚刚说什么?”
裴砚:“哭了?”
姜半夏愣了一下:“不是,我没有,我这是被被辣的,”话说一半,她还响亮地吸了一下鼻涕,“真、真的太辣了。”
她根本不知道,这话说的,就和哭的时候假装说沙进了眼里一样,在裴砚听起来,是多么的刻意。
裴砚沉默了一下:“你在哪?”
姜半夏说:“酒吧。”
“什么酒吧。”
“栖、栖地。”
裴砚还想再说什么。
却听见背景里,卢从的声音。
卢从:“你不然就放弃得了,别……了。”
由于背景吵闹,中间有些字听得不太分明,但裴砚仍捕捉到了大致的意思。
姜半夏当即反驳:“那、那怎么行,我都等了这么久了……”
她抽了抽鼻子,再一次强调:“我都等了这么久了……”
整整两年了,都没能再吃到一次。
裴砚沉默了一下。
姜半夏和卢从说完话,扭头还想跟裴砚说话。
手机上就显示“通话已结束”。
……这是在干嘛?
姜半夏甩甩脑袋,没有多想,这顿饭已经接近尾声,她必不能缺席扫尾工作。
又鏖战了十几分钟。
终于,最后一根鸡骨头也被三个人啃了个干净,姜半夏长出一口气,靠在卡座的沙发上。
“太过瘾了……”
纪梨:“是真的好辣……”
姜半夏:“以后别来了,我也觉得好辣……”
纪梨:“不行!”
桌上另外两个人都望下纪梨。
纪梨:“毕竟……还是很好吃的。”
姜半夏吃吃地笑了。
休息了一下之后,姜半夏说:“走吧。”
他们结账,出门。
那种火辣的感觉略有缓解,然而为了解辣,他们不小心多喝了些酒,晚风吹来,还是有些醺醺然。
姜半夏下了台阶。
已是夜晚,街道空旷,只有路对面走来一人。
步伐匆匆,有些着急的模样。
姜半夏眨了眨眼。
又眨了眨眼。
转头问卢从:“我喝醉了?”
卢从认真地看了姜半夏几秒:“应该没有,我看你还是一个,没裂成三个。”
纪梨:“……”
姜半夏喝没喝醉她不知道,卢从这一定是醉懵圈了。
可怕的是姜半夏居然还听进去了,她认可地点点头:
“那我没醉。”
过了两秒,男人抵达了终点,站到了三个人面前。
准确地说,是站在姜半夏面前。
风尘仆仆的模样,像是从很远的地方赶来,只为了见姜半夏。
唇线绷得很直,垂下眼,很静地看她。
姜半夏迟疑了几秒,乌黑的长发垂落在肩头,微歪着头,想了想。
“不对呀,那朴杨,为什么站我面前啊?”
裴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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