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大人,到了!”余三在刑部衙门前停下了马车。

舒铭提着灯跑了过来,掀开车帘唤道:“大人,大人!”

明毫费力地睁开眼睛,舒铭手里的灯火让他感到有些地刺目,他揉了揉酸痛的眼睛嘀咕道:“到了?怎么天又黑了?”

“大人到了!”舒铭扶下明毫:“大人先回后衙用餐吧!”

“哦!舒铭让你查的宗卷备好了吗?”明毫问道。

“都准备好了!卜捕头他们也在堂候着了!”舒铭看着一脸疲惫的明毫心疼地道:“大人先歇歇,小睡片刻吧!要不,老家的夫人要怪小的没有侍侯好大人了!”

明毫舒展了下身子道:“路已睡过了!稍后让他们进来吧!”

刑部各处的主管很久没有这么完整地聚在后衙的怡然亭了,若非近日接二连三的大案,大家恐怕还在忙着各自的事。

亭大家随意地围坐着,中间的石桌放着个大竹扁,里面盛满了各色水果和炒货。

这是明毫举办聚会的惯例,一个人人畅所欲言、天马行空的惯例。

明毫嗜好不多,除了侦破疑案最大的嗜好就是吃坚果。

年轻时,什么核桃、香榧、榛子……只要是坚果都逃不脱他的一口利齿和一双巧手。

当年他让夫人最满意的绝技就是完整地剥出小胡桃的桃仁,然后塞入夫人那樱樱小口中。

每当他思索的时候,他总是习惯地用手指摸便坚果的表面,一旦摸清纹路,就在关键处不轻不重地咬一口,接着十指灵巧地剥开硬壳取出果仁慢慢地品味。

而今年老齿动了,自去年掉了两颗内齿后,坚果就渐渐与他无缘了。

侍婢们虽然也曾替他砸开坚果取出果仁,但他却觉得没了以前的味道,所以干脆改吃花生了。

那种盐水煮过的花生虽然有壳但比起坚果要好剥了许多,只是没有了那种趣味。

明毫放下茶碗,伸手抓了些花生边剥边道:“凌清,棉花巷一案你有什么看法?”

凌清是个刚从郢洲调来的年轻捕头,他第一次参加这样的聚会多少有些紧张,见明毫一来就问他棉花巷案就更加拘束了,沉吟了半天才答道:“死者共三人,除斐大人头朝巷口倒毙外,余者都倒向巷内。从伤口看,似乎是刀伤。行凶者应在两人以,其中与斐大人相熟的一人将他诱入巷内,帮凶突袭留在巷口的轿夫。斐大人惊觉抽身返回时被人从身后刺杀。斐大人一行财物未有遗失,因此行凶劫财应当不在其列。至于其他,恕属下愚钝!”

凌清不好意思地看了眼卜易。

明毫知道他最怕卜易道:“这又不是在堂,看他作甚?坐在这里的人可不论什么官职尊卑。有什么就说什么,随意些!”说着向卜易问道:“还有其他发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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