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喊!”
胤礽心底一跳,这一声喊出来,自己忙活这么久可就前功尽弃了个彻底。
胤礽没有办法,只得使了一个巧劲儿,脚腕一转卡住门扉,一手拉门,一手前伸,牢牢捂住了那猎户的嘴!
与此同时,老旧的木门像是经不起胤礽这三翻四次的折腾,吱呀一声,发出一声沉闷至极的声响。
“相公,你干什么呢——”
屋内一扇门缓缓打开,一个身着破旧单衣的矮个子女人缓缓走出来,似乎正在做什么,手里还端着一小杯水。
一见到胤礽,女人吓得手中一松,水杯“砰”的一声落在了地上,水花四溅,眼见就要叫出声来!
胤礽心下有苦难言,简直一个头两个大!
“嘘!”胤礽只得从背后牵制住那猎户,那汉子也不知几日没有洗澡了,身上一股酸味直往胤礽身上飘,胤礽简直生无可恋,却不得不将猎户牵制的更紧了些,威胁道:“别叫!”
其实如果不是这对村民实在太过于警惕,胤礽本来并不想用这样的方式,稍有不慎便有可能得不偿失,胤礽一边计划着如何取得他们的信任,一边观察着女人的反应。
万幸的是,女人见自己丈夫被胤礽紧紧捂着嘴,吓得双腿一软,几乎要站立不稳,喉咙口发出一声低哑的呜咽,但却真的像胤礽所说,没有贸然出声呼救。
胤礽松了一口气,又重复道,“您听我说,我没有要伤害你们的意思,我是长阳城的肉商,途径此地想要借宿一晚,我们有足够的银两,还有随行的郎中和药品,你们有什么需要都可以尽管提出来……”
胤礽正费力的解释着,那猎户却仍旧在胤礽手底下使劲挣扎着,一边瞪着眼挣动,一边口中还呜呜的想要说什么,大概是想叫他妻子不要相信胤礽。
而对面的女人,原本一脸害怕,却在听到胤礽说起某个词时表情有了变化。
“郎中?你们有郎中!”
女人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而后竟然低低的呜咽起来,“你们能救救阿然吗!她还小,这么凶险的寒症,定然是受不住的……你们,你们要什么都可以——”
“呜呜!”
胤礽见那猎户似乎挣扎的幅度小了下来,想要说什么,于是低头和猎户确认了一眼,得到猎户不会大喊的保证后才缓缓松开了牵制。
那猎户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和胤礽的实力差距根本就大的离谱,除了相信胤礽以外,根本就没有别的路可走,于是终于接受现实一般的平静下来,“你们真有郎中?”
“千真万确,”胤礽立马后退了两步,终于感受到自己的呼吸器官得到了解放,使劲呼了一大口新鲜冰凉的空气,心道顾问行当了这许多年的大太监,从小就跟在康熙身边,也算是半个郎中了,至于康熙出门,顾问行也定要收拾不少急用的药品,正好让他拉过去当郎中。
于是继续诱哄道:“您家是有病人吗?这治病之事可不能耽误,不如我现在便带着我们的郎中来诊治一番——”
“好!好!”女人眼泪流的更汹涌了,一叠声的答应着,“阿然有救了……”
而那猎户很明显还没有放下警惕,对胤礽还抱着几分怀疑的态度,上下打量了胤礽一眼,衣着华贵,气势却并不咄咄逼人,甚至还有几分温润的书生味道,若不是片刻之前见识过胤礽的厉害,几乎要将这年轻的小公子认成进京赶考的小书生。
“你……你真的不是……”男人欲言又止的看了胤礽一眼,才终于下定了决心似的,“罢了,就一晚。”
胤礽终于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像顾问行解释了情况,叫上康熙一行人向着这户人家而去。
那猎户一见这几个人都是衣着华贵的生意人,一个比一个看起来不好惹,更加战战兢兢了,话也不敢多说,只是领着胤礽几人进了最靠内的一间屋子。
甫一进去,扑面而来的便是一股沉闷已久的苦涩药味。
看起来这一户人家,生活虽说清贫,女主人却十分爱洁,尽管冬天寒凉晒不干被褥衣服,却把屋内的家具都擦拭的一尘不染,除了那猎户身上的汗味儿实在是有些刺鼻之外,其他都还算干净。
而屋子的最内处,一张破旧的木床上堆满了厚厚的棉被和冬衣,仿佛一座小山一般的被褥下边儿微微鼓起,露出一张苍白的小脸。
是他们口中的“阿然”。
竟然还是个看起来只有胤祉大的小姑娘。
而小姑娘此时紧紧闭着眼,满脸都是病态的苍白,只有双颊仿佛还残存着几分病态的红晕,
即便女孩的被褥已经很厚了,但大概是冬天没有钱买炭火,整个房间依旧透出一股阴寒的冷气,女主人身着单衣,似乎就是为了让女孩更暖和一点,把自己的衣服给披到了女孩身上。
即便是胤礽早知道这里生活的人们生活贫苦,心底也忍不住会感到有几分不忍。
顾问行,现在是顾郎中颤颤巍巍的在康熙的注视下二值搭上女孩的手腕,有模有样的把起脉来。
“如何了?”女主人眼含期骥的望着顾问行,仿佛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这个来历不明的“郎中”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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