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宗翰右手依旧握着幽泉,它雀跃的低鸣,为了即将来临的杀戮感到难以掩饰的兴奋。

血腥的气味依旧,空气中似乎多了点淡淡的焦味,没关系,更增风味。

来了,旌旗蔽天,马蹄声如雷,井然有序的军队扑面。

来的好,陈宗翰笑了。

近了,像把冰冷的刀,大军没有多余的动作或声响,霍霍军刀反光眩目,压抑着的喘气声,暴风雨前永远是宁静的。

对方的战意恍若实物,扎着陈宗翰满身,头盔下的眼神铮铮,精锐之师,任务只有一个,杀了眼前的那个人。

我会死吗?

陈宗翰丝毫没有这个念头,他只想刀口舔血,舔了舔干涩的嘴唇,等等也许需要血来润润唇。

整齐划一的立马,刀芒闪,是飞刀,数以百计的飞刀,几乎令人脊骨发凉的飞刀,幽泉鸣声更盛,习惯性的挑起一个剑诀,飘逸的动作有如行云流水,进三步,退两步,幽泉带起层层淡雾,飞刀全部落在空处。

没有花俏的攻防战开始。

和一次的情况不同,这次对方很明显的默契十足、互相掩护,渐渐的陈宗翰没有了一开始的从容,身的每道伤口都是对方用命堆出来的,越来越多,越来越深。

思考是把双刃剑,虽然思考不过是一瞬间的事,但不论多短的一瞬间,在战场都可能是个致命的间隙,因此什么都不要去想,让身体凭着本能行动,用无数鲜血累积成的经验去带动身体。

这是场紧凑但异常安静的战斗,军队是战争机器,他们不需要思考,只是冷冰冰的抽刀,用生命去制造一丝空隙,然后补。

用身体挡住视线,用马身抵挡攻击,用刀鞘挥击,无所不用其极,所有一切,只为了斩杀陈宗翰,这一次陈宗翰满身是血,别人的,自己的。

心脏嵌了半把刀,肋骨尽断,每下贪婪的呼吸都会引起剧痛,左腿断了,右臂肌肉被人给撕下,可以看到森森白骨,恐惧吗?没有,为什么依旧兴奋莫名。

第一次,陈宗翰发现到,当痛楚突破了极限,会带来无法言喻的快感,不论是杀戮,还是被杀戮,一样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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