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笙带着江源致一路往苍梧山赶去。一路上总是免不了耳提面命,好在是在回苍梧山之前便将江源致身上的恶习大略给纠正了回来,勉强能应付自家大哥。

沈柏川前段时间刚和定天宗的族长齐泽一起在落雨街斩杀了柳桥风,风头一时无两。这段时间一直在长老会上处理事务,得知沈笙回来了,早就等在山门。

沈笙站在月闲背上,隔着云层就看到那抹金色衣影。

别人都说,各大玄门宗族只有无相宗的那些族人,身上才有一点仙风道骨之气,衣袍绣的是颇为文雅的缠枝纹。其余几家多有诟病。定天宗一身青衫,袖口和下摆绣着极奇夸张的水波纹。这种颜色的衣裳,在人间的官场之中,也是最末等的文官才会穿,和定天宗的身份不大合衬。

而飞羽宗则是一个字,豪。

浑身上下金灿灿的,就差点把不差钱三个字印在脑门儿上,尤其是长老会三才在空桑山共议大事之时,也是沈柏川最容易吸引别人目光。

沈笙双脚一落地,忍着跑过去的冲动,微微俯身行礼,轻轻喊了一声。

“大哥!”

沈柏川面含笑意,点头致意,看了看跟在沈笙后面的江源致。

这孩子一来到苍梧山便是一副拘谨的模样,小手一直拉着沈笙的衣摆,见沈柏川望了过来,下意识地往沈笙身后躲了躲。

沈柏川笑道:“这便是江宗主遗孤,长得倒挺像他母亲的。”他弯腰,想伸手去摸江源致的脑袋。江源致脑袋微微一偏,躲了过去。

这孩子,有点怕他。

沈笙笑了笑。

“大哥勿怪。这孩子从小在民间长大,街头巷尾中沾染了不少恶习。兴许是我这一路上管得狠了,拘着他的性子了,倒致他有点怕生。”他话锋一转。“大哥今日是特意在这儿等我的?”

沈柏川将目光从江源致的身上收回,引着沈笙向大殿走去。

“你去长守山了?”

沈笙知道有月闲在,什么事肯定瞒不过自己大哥,便将一路而来发生的事都讲给他听了。

“如此说来,你们在长守村看到一个脸上有刀疤的少年?”

就算沈柏川不提,他也要借助长老会的力量,找到那个脸上有疤的少年。

长老会这段时间一直在暗中搜察柳桥风的踪迹,又加上最近各地莫名多了许多诈尸事件。长老会的人忙得是焦头烂额。能用的人手实在是不多。再加上他们先前已经打草地惊蛇了,那少年此时说不定已经离开长守村。茫茫人海之中,想找一个人,如大海捞针,谈何容易。

沈笙道:“那少年,身上的袍子绣得的长守派的云雷纹,极有可能就是长守派的弟子。算起来,我也是他的师叔,不知道也就罢了,知道有这么一个人,总不能不闻不问。”

沈柏川看了他一眼,没有再说什么。他这次回到苍梧山,本就是忙里偷闲,落雨街还有许多余孽未除。

目送自家大哥走了之后,沈笙才想来江源致。他一回头,就见江源致不知何时落到他的身后。刚想出声喊他快点过来,这时传出几声凤雏清鸣。

从密集的宫殿群中,走出一行人十来岁的少年将沈笙团团围住,抱大腿的抱大腿,搂腰的搂腰,叽叽喳喳。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