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怜看着头上的烈日,眯缝着眼细想了想,上一世到底是怎么得罪了这个大小姐的,可记忆被翻扯了几个来回,也没想透。
本以为昨夜叶泠月这个大小姐想带他回万仞山,无非是怀疑他的身份,但他硬生生地挨了灭灵箭一下,应该什么怀疑都洗清了。
虽然他一时飘飘然,再加上这张嘴向来轻佻爱惹事,又一秃噜嘴顺口给叶泠月也恶心了一番,但也被大小姐的离恨抽了一鞭子,心想,按着这位以前的性子,叶泠月这个大小姐也该解气了,岂料这大小姐完全不按以前的套路来。
这是什么道理,那不成一别十年,这大小姐修为是越来越高了,心胸还反而越来越小了不成?
按着这势头,想必是要带回万仞山,去他半条命了。
不管了,沈家的桃花坞呆不得,叶家的万仞山也绝非一处好去处,对,逃,必须得逃!
做了决定,花怜便开始想着招儿,反正他撒泼耍赖是本行,打死不认!
渡口的人越来越多了,渐渐地嘈杂起来,连带着槐树上的蝉叫得的都大声了许多,花怜眼珠子一动,一屁股坐在地上,抱着那口老井,接着便传来一声长长的嚎哭。
“啊——我不活了,不活了!”
叶鸢见状,一阵牙疼,龇牙咧嘴地冲着花怜咆哮道:“你又发的什么疯!”
实在怪不得叶鸢发飙,这一路上花怜都闹三回了,一哭二闹三上吊,能用的招儿全使出来了。
“还有没有天理了——有没有王法了——”花怜可不理会叶鸢的不满,抱着老井撒泼,“还有没有人管了…”
叶泠月静坐在小亭子里,闭目养神,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对花怜的哀嚎充耳不闻。叶鸢气结,一把将灵珑掀翻在地,灵珑受惊了,连嚼着莲子的嘴巴都凝固了,呆若木兽。
花怜可不管,依旧闹腾着,哭嚎道:“啊——我可怜的妹子啊…”
他这一嚎,来往的大叔大婶都凑了过来,看热闹的人还不少。叶鸢嘴角一抽,气的差点晕过去,心道:这死断袖又闹的哪一出,他哪来的妹子啊!
果不其然,这一声嚎出,就连叶泠月都没忍住,眯缝着眼,冷脸旁观。
花怜毫无尊严地扑天抢地,哭嚎着:“我的妹哦…可怜她才十八,年纪轻轻就守了活寡……”
叶泠月眉头一跳,预感不妙,果不其然,花怜坐起身来,指着叶泠月便破口大骂道:“你说你自己不能人道就算了,仗着家大业大…就为难我这可怜的妹子…见我妹子有几分姿色…把我那妹子强抢了去…可怜我那妹子一进你的门就守了活寡…”
围观的大嫂们一听,不乐意了,义愤填膺地指着叶泠月,七嘴八舌道:
有人不平:“唉,我说这位公子,你这么做就不对了…”
有人唾弃:“瞧瞧、瞧瞧,这人看着人模狗样的,怎么尽敢这等丧尽天良的事来…”
有人同情:“哟哦,我说呀,有病就该早点找大夫看看,不都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啊……”
有人嘀咕:“咦!我瞧着不像啊…长得倒是挺俊俏的…”
有人嗤笑:“怎么不像!你看他那一脸,煞白,萎靡不振…”
有人可怜:“就是就是,你看他那小身板,这纤瘦的,得多虚弱啊!”
“……”
“……”
叶泠月:“……”
叶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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