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怜十分惊讶,不,与其说是惊讶,倒不如说是惊喜,他又匆匆地趴回到门缝上,迫不及待地紧紧盯着白瞳手中的那把长剑,从头至尾细细窥探起来。终于,长剑的剑柄尾部愕然呈现一张狼头模样的图腾浮雕,这让他更加雀跃,可以肯定,这柄剑确实是弑天剑。

虽未亲眼目睹过,但他小的时候曾听父母说过,灵隐山廿家的仙祖是猎人,曾以狼头为家徽,一直到八代宗主即位时,才将家徽改成如今的半月,因此八代之前的廿家修士们,所用的家徽图文皆是狼头。

其实,这世上见过弑天剑的人少之又少,即便是他,即便是花家,作为曾经统领百家的仙门至尊,也不曾亲眼目睹过它的风采。

弑天剑是灵隐山廿家第七代宗主廿清的佩剑,近百年来,仙门之中都只闻其声,却未见其身。

都说这把宝剑灵性极高,能识人,能辨善恶,能御妖邪,即便是以如今的仙门两大家家主的修为,也不一定驾驭的了,是柄难得的顶级灵器,不管灵力还是外观造型,皆是上品。

说起灵隐山廿家,在仙门之中可谓是神一般的存在,而且廿家早不问仙门之事,并且一直谢绝外家打扰,原本这样的至尊仙器,是这些少年一辈子都见不到的,但廿家七代家主廿清与叶泠月的外祖母是亲兄妹,因此,叶鸢能识得弑天剑,想必定是在叶家的藏书阁见过它的图谱。

而这些小辈,有叶枭那个严苛古板的总教管在,恐怕是进不得的。

因此小辈之中,也是没人识得此剑的。

但这把剑随着当年廿清无故消失,也早就无迹可寻了,如今怎么会在这白瞳的手中?又或者说,诸如这样的仙器,不说灵力修为了,就活尸这一点,弑天剑也定不会与之共存,那这白瞳又是怎么驾驭的了此剑的?

花怜大脑飞速思索:如果这柄长剑真的是弑天剑,那这个白瞳或许就是消失许久的廿清!也就是——灵隐山廿家第七代宗主,廿清!

这个猜测让他顿时觉得犹如头上闪过一道惊雷,瞬间清醒,并从心底涌出一股莫名的兴奋之感。

与之同时,让他身体瞬间清醒的还有背上火辣辣的痛感,花怜回过头,面上此时几乎是龇牙咧嘴,他凄惨地低吼一声,“叶小叔叔,你喊人的方式能不能换换,或者你换个地方掐也行啊!”

“……”

花怜回过神来,定睛一瞧,身边的小辈们不知何时已退到两侧,门缝上只剩下叶鸢和那大叔,还在僵硬地维持着弯腰的姿势,只是眼下,这两人似乎也快要熬不住了,此时两人皆是满头大汗,酣畅淋漓,豆大的汗珠顺着他们的侧脸滑下,直直滴到面前的地上。

他向外看了看,天已蒙蒙亮,此时薛家庄的迷雾竟也消散了不少,能勉勉强强看清几丈外的街道。花怜透过门缝看了看,茅舍前面不远处的路上有几只鸡,正不紧不慢地在小道上悠哉地觅食。

再看前厅里,除了棘手的白瞳,剩下的十几具走尸不足为惧,这么算来,想必外面相对茅屋里的情形来说,也相对安全,再者,外面宽敞,不管是开溜逃跑还是想办法御敌,几率都会比困在这死胡同里要大些。

他刚要作出决定,顿时,那阵清脆的铃声又由远及近地响了起来,花怜细细一听,顿时欣喜,连着嘴角都不住地上扬。

他正要给几人说明时,只听“啊”的一声,隐忍之中透着无奈,那大叔支撑不住,“轰”的向后倒去,竟直愣愣地摔向地面。

几人猝不及防,仿佛受到了莫大的惊吓一般,皆“啊——”的一声长叫,纷纷向后跳了两步,然后原地手无足措、晕头转向地跺脚、转圈,再看门缝上,只有叶鸢还在屏气凝神,满头大汗地坚持着。

缓了好一会,小辈们才平复下心情,一脸无措的低声控诉道,“大、大叔,你你、你乱叫什么!”

那大叔还躺在地上,维持着刚倒下的姿势,他眨眨眼,十分无辜地道,“我、我......脚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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