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好一会儿才从惊惧中回过神来,手脚发抖地抱住萧毓婉:“娘,你没事吧?”
萧毓婉摇头。
初夏注意到挡在她们母女二人身前的是穆千玄,欢喜道:“你伤好了?”
盛千放神色不悦:“不知阁下是何方神圣,为何出手伤我女儿?”他出手狠辣,一招就毁了盛初雪。盛初雪是不是盛千放的种,尚未有定论,就算有错,也轮不到外人处置。
楼厌理了理皱起的袖口,不耐烦道:“有人欺负我徒弟,我自然不能坐视不理,你这个做爹爹的不辨是非,护不了她们母女二人,只能由我这个做师父的亲自出手了。”
盛千放惊讶:“你是初夏的师父?”
楼厌看向初夏。
初夏有了靠山,登时有了底气,挺起胸脯,素手抬起,指向盛千放和盛老太太:“师父,就是他们两个,欺负我们母女十五年,还请师父为我讨个公道。”
盛千放身体微僵,盛老太太更是下意识往婆子身后缩了缩。这个少年的好身手,他们都是亲眼见识过的。
真是个会仗势欺人的小东西。楼厌长眉不动声色地挑了下,道:“好徒弟,师父重伤未愈,他们人多势众,恐打不过呢。”
初夏道:“师父莫要谦虚,夏夏对师父有信心。”
原书里,他可是能一人杀出血海,今日要不能赖上他,留在盛家的她们可要倒大霉了。
“那你们说说,是怎么欺负夏夏的?”楼厌道。
盛千放:“……”
盛老太太:“……”
两人都一言不发,他们两个苛待她们母女二人的事,撂起来能有一箩筐,楼厌知道了,非得宰了他们不可。
盛千放已认出楼厌衣服上的纹饰,是奉剑山庄独有的兰花,奉剑山庄他们盛家决计得罪不起。
“看来,是不肯配合了。”楼厌有些遗憾地叹口气,右手按上腰间的剑柄。这一世,这把剑还没有饮过多少鲜血,此时封在剑鞘中,感知到主人亟待杀戮的心情,隐隐透出兴奋。
盛千放眼皮狂跳:“这其中定是有什么误会,公子既然是初夏的师父,便是我盛家的贵宾。来人,上茶,有什么话,我们坐下来,慢慢说不迟。”
这个变脸速度,是初夏无法匹敌的。初夏心知穆千玄初入江湖,武功再高,算计不过人心,不想再耽误下去,直截了当地说:“我师父与盛家没什么话可说,师父现身,是想告诉各位,从此以后,我们母女是奉剑山庄的人,由他罩着,与盛家再无瓜葛。”
盛千放的脸色霎时变了:“夏夏。”目光难以自控地落在萧毓婉的身上。什么叫与盛家再无瓜葛,萧毓婉入盛家起,生是盛家的人,死是盛家的鬼,就算是死了,腐烂成白骨,也只能埋在他们盛家的土里!
楼厌和林愿俱看了初夏一眼。
林愿的目中皆是探究,据他所知,初夏被囚十五年,是如何与奉剑山庄搭上关系的?楼厌则是意外又好笑。
由他罩着?
他什么时候说过这句话了。
大胆的臭丫头。
确定初夏并非重生,他站在树顶,观察着这一场闹剧,以为她还会像前世一样,作茧自缚,葬送掉生母的性命,她的举动却出乎他的意料。
越来越有趣了。
楼厌忽然改了扭断她脖子的主意,想看一看,这一世她会是个什么下场。
他没有反驳初夏的话。
罩着就罩着,师父罩着徒弟,天经地义。
初夏完全不在乎盛千放的呵斥,放开萧氏的手,上前道:“盛老爷,此事并非征求你的同意,而是通知。我母亲困在盛家受尽委屈,母亲大度,不愿再计较,唯愿与你,与盛家,划清界限,老死不相往来。这些年来的恩恩怨怨,就到此为止。”
他怎么说都是初夏的爹,胆敢这样和老子爹说话,这丫头简直是目无尊长。盛千放心头窜起一股无名火,考虑到楼厌在前,没有发作,沉着脸瞪向萧毓婉:“这是你的意思?”
萧毓婉不卑不亢道:“夏夏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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