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纨绔公子哥本以为,他们各自的父兄都有官职在身,随便玩一玩闹一闹不成问题,直到连续两次,都恰好碰上齐笙这个不能惹的小祖宗。

要是只有小丫头片子倒也好忽悠对付,谁知道这回居然一发上天,捎带惹到了靖国公这个大大大祖宗!

那可是连他们亲爹都不敢惹的人物!

完了,完了完了,这要让靖国公亲自找上门问罪,恐怕唢呐一吹,他们真得集体盖白布了。

大多数公子哥已经脑子发懵,杵在原地泄气,准备去回春堂抢买金创药、准备治伤,只剩下几个胆大的凭借酒力还想垂死挣扎,颤颤地挪过去、试图解释道:“国……国公爷,我们真是无意的,喝昏头了才不小心才把花盆推下去的,我们敢对天发誓,绝对不曾想过谋害三小姐啊!”

谁让这丫头和他们命里犯冲,正好撞上了呢。

“是蓄意还是无心,老夫自会查清。”靖国公板着个脸,眼神冰冷,一点儿都不肯给这群小瘪犊子们留情,“事实到底如何,还要等老夫一一见过了令尊之后,再议。”

“阿来,你这就去,盘问下酒楼的掌柜和伙计,看他们是否也与此事有所勾结!”

“呦,呦呦呦,怎么了这是? ”

“啧,都围在这儿干嘛呢?”

在安静如鸡的群众之后,忽地传出两句慵懒的人声。

肃王跟昭王毕竟从小在京城里长大,根据他们多年的经验而言,有百姓围观的热闹才最有意思,论起来精彩程度绝对不亚于话本子,现成的好戏,不看白不看。

百姓们尽管并不认得肃王跟昭王,也能看出来他们身上的衣裳料子昂贵,生怕给贵人碰坏了赔不起,纷纷极有默契地往两边避让,瞬间便给他们开辟出一条直击现场的便利通道。

昭王只会头都不回地往里闯,但肃王时刻记得自己和这傻缺不一样,还能保持礼貌地跟百姓们点头作揖道:“多谢。”

“呦,靖国公?还有你们几个……”昭王展开手里的折扇,悠悠地摇了摇,按捺不住八卦的心,扫视一圈之后干脆问道,“怎么了这是?到底出什么事儿了?”

纨绔公子们根本不敢说话,只有靖国公黑着脸,行礼之后指着证物花盆、声音闷闷地交代:“回两位殿下,方才臣的爱女在此险些遭人蓄意暗杀,臣不过是在盘问凶手。”

“没有蓄意,没有暗杀!”纨绔们觉得这东西听起来太严重,靖国公又怎么都说不听,只能小声哔哔地辩解道,“我们只是在打闹中把它无心推下去的,真的是无心的啊。”

“闭嘴!”

有几个平日跟昭王玩得还不错的公子哥,正着急忙慌地跟他求助,用口型不停说着“殿下,救命啊”。

“咳。”昭王使劲瞅了瞅,才从人堆缝里瞧见完好无损的齐笙,用力把折扇一收,“依本王看,既然他们都说了是醉酒无心,三小姐又并没伤着,靖国公不然就算……”

“本王倒以为,绝不能就这么算了!”肃王知道昭王的脑子不太好,逮着机会一定要和他唱反调,“三小姐是福大命大躲过了此劫,可倘若万一被砸,岂不是当场殒命了吗?拿着醉酒当托词、肆意在楼上推搡胡闹,如此行事放纵,视他人性命为无物,太不像话了!”

他才不管这些加起来都没多大出息的纨绔,这时候只要当众顺着靖国公的话,比什么都有用。

再说,谁让人家本来就占理呢?

两个人明明离得不远,长相也大差不差,百姓们却分明觉得,肃王的整个形象,委实顺眼太多了。

“三哥,你这说得会不会太严……”

“七弟,涉及人命,事关重大……”

“二位殿下,请莫要为了臣女再争执了。”小姑娘的声音清亮悦耳,齐笙低头咬着嘴唇从自己的娘亲身后出来,慢慢走过去攥住靖国公的广袖边边,小心且认真道,“爹爹不气,别为了女儿,跟这些哥哥们计较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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