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秋在院子里晾好棉被回到灶房,瞅了一眼坐在地上掐菌子的季耀宗,“你倒是老实。”
地上已经堆着一小堆带泥的菌子脚,旁边还放着一个刮好了皮的芋头和半块瓦片。
季耀宗扁扁嘴,“我又不是铁打的…”
不老实会挨揍啊,实在遭不住…
收拾好了野菜,季秋和季晴带上东西往外走。家门口是块大晒坝,平时用来晒晒粮食什么的。
晒坝边上种了一棵桃树和几棵橘子树,旁边长满杂草和细灌木,还有两棵自己长起来的棕树。
宅基地地势高,底下是个大土坡,坡底长着一片毛竹,晒坝左边有条下去的小路。
两人拎着东西往坡下走,家里没有水井,小竹林旁边有一口公用水井,对面是大块小块的农田,农田对面是连绵青山。
这口水井是季家太爷爷那一辈和陈家一起挖的,地势低,井口就有水,不用拿绳子吊水。
两家要用水来这里挑。
只是季秋家里就剩个老蒲瓜做的水瓢,连盆都没有,只能来这里洗菜。
季晴一边搓洗芋头一边笑嘻嘻地问:“姐,你做饭好吃吗?”
“还行,一个人闲着没事的时候也愿意研究研究好吃的,忙起来就吃快餐。”
季秋用罐子当洗菜盆,麻利地把菌子上粘着的腐殖土和杂物择干净,扯扯嘴角苦笑,“不过咱们连一粒盐都没有,只能保证吃了不窜稀。”
这种时候,就是给她一条龙,她也只能选择白灼和干烤,连腌制都做不到。
造孽啊…
季晴咂咂嘴眉眼弯弯,“没事,等咱们明天一早进镇把草药卖了就能换盐。”
两人干完活,在小竹林转悠了一圈,果然,一无所获。
冒头的春笋早就被勤快人刨干净了。
季晴拎着滴水的篮子,眯起眼睛扫了一圈被翻出来的新土和坑,“姐,这片毛竹是季家老爷子栽的吧?”
“啧,幸亏农村宅基地不值钱,那破泥坯房也没人要,不然咱们得露营。”季秋伸脚把土推回坑里踩实,冷笑一声,“都欺负原身是个软包子,她家的就是大家的?”
昨天上门的,有些是债主,有些纯粹是混在人群里顺手牵羊的村民。
季家就是这样被扒空的。
扒空也就罢了,嘴里喊着拿去抵债,可是到底抵多少钱,没一个人提。
说白了,跟吃绝户差不多。
“啊呀,你们欠我家债不用还的吗!还不松手!”
“这袄子也能抵几个钱,扒了他!”
“季秋,季晴!我扛不住了啊!你们赶紧回来!”
上头晒坝吵吵嚷嚷,两姐妹对视一眼,抬脚便踏上小道往上跑。
季耀宗抱着棉被像只蜗牛一样趴在地上,边上那个壮实妇人拽着棉被一角边扯边骂,还有两个半大小子对他拳打脚踢。
季秋伸手接过季晴手里的菜篮子,冲晒坝扬扬下巴,“打咱家狗腿子?季晴,用武力值去跟他们友好交涉一下。”
“行,看在他拼着挨揍也要抱着棉被的份上,我去劝劝。”
季晴甩甩手腕,左右晃晃脖子,拔腿往上冲,“敢打老季家的人,问过我们了吗!”
踢打得正高兴的两个半大小子只觉得一阵旋风刮过来,有人抓住了他们的衣领,接着就飞了出去。
嘭嘭两声,季秋拎着东西站在一边满意地看着他们摔出去两米远,点点头。
嗯,很好,打人不打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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