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对方暗示陈君惜也知道传言是从哪个小祖宗口中出来的,整个朝鸣派都知道顾凌厌恶陈君惜的做派,不过也不能怪人家,原主的许多做法确实惹人厌,让陈君惜十分不理解。
纪宵能说出这句话,就说明她在洗白的路上又迈出了一大步,值得表扬。
陈君惜舒了口气:“如此真相便大白了,大人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贺万仇上下嘴唇打着哆嗦,张了张嘴:“你、你怎么会……”
“等等。”顾凌对着陈君惜蹙眉:“你明明什么都没说,怎么就真相大白了,凶手到底是谁?”
尚婉清忧愁:“凶手已经逃了。”
“它逃不了。”纪宵勾唇,笃定道:“它的东西还在这里。”
燕黛垂眸抿嘴:“我没有听明白。”
顾凌不耐烦道:“能不能一次性将事情讲清楚一点,你们三个不要再话里藏阄了。”
陈君惜听言,她喝了口茶水,缓缓而谈:“还记得我们刚来鳞州时,鳞儿你提起过前任知府赵冠华的旧事吗?”
顾凌疑道:“记得又如何?”
“你当时说赵冠华死后,那副会蛊惑人心的话被现任知府贺大人烧了。”陈君惜凉凉道:“事实上贺大人没有烧画,甚至把画妖留在了身边做了知府夫人。”
顾凌冷眼瞪向瑟瑟发抖的贺万仇,质问道:“当真如她所言?”
贺万仇紧闭牙关不说话,躲闪的眼神却出卖了他。
“事情经过其实很简单。”陈君惜道:“人老珠黄,画久泛皱。猫妖杀人裹腹是真,画妖吸人精血维持芳华也真,不过是后趁火打劫,借着前者的风头为非作歹。为什么所有死者的脸全被划的血肉模糊?不是猫妖癖好特殊,而是有妖为了掩人耳目。”
贺万仇浑身一震,胆怯的对上陈君惜的眼睛,那双澄澈晶莹的眼睛微微弯着,仿佛在笑,然而里面冰凉的寒意告诉他并不是。
“大人明明猜出来这桩桩人命和您夫人有关,却任由她杀害无辜。从第一起命案开始,死者脸都被伤是无法辨认,您可知道?你夫人早就存了离开你的心思。”陈君惜话音依然柔和平静:“鳞州多出的二十七条亡魂,是因你的放纵而造成的,按照朝廷律法,您是帮凶。”
贺万仇蓦然睁大双眼,身子坚持不住的一歪,从椅子上滑了地上,崩溃大哭:“造孽啊!都是我的错,他们都是我害死的,是我害死了自己的亲弟弟,我阻止不了她,也留不住她……”
陈君惜回忆了下知府夫人的风貌,让人为其痴狂到如此地步也在情理之中,不愧被人说擅长蛊惑人心,那时候陈君惜也不免心中一颤。
“我明白了。”燕黛道:“知府夫人,也就是画妖,她没有死,这一切都是她的计划,一边吸人精血维持容貌,一边预计离开知府大人。”
陈君惜点头:“正是如此。现在她的原身在我们手里,她若是想要尽快离开这里,就一定会第一时间来拿。”
原身是每个妖怪的本命,原身若毁坏,无论妖怪身处何地都会受到严重影响,甚至有夺命之灾。
尚婉清道:“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等她过来,然后将其制服。”
顾凌提道:“她肯定知道猫妖已经落入我们手中,要是我们专门守着她过来,她怎么会傻到自投罗网?”
“所以我们需要分开行动。”陈君惜对几人道:“一会儿纪宵师兄你们三个先回各自房间,让画妖放松警惕,由我和大师姐拿着画在这里等着她来。”
“不可。”纪宵立马反对:“那画妖道行高深,修为难测 猫妖身上的法力是她渡得,不到片刻便破了百机阵,陈师妹你尚未恢复,你们二人如何于之对抗。还是让我拿画最为稳妥。”
“我和你一起。”顾凌道。
纪宵点头,陈君惜却道:“不妥,你们皆为男子,容易对她造成威胁,反而会坏事。”
又不是生离死别,干什么抢着上去当饵,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们要跟魔尊贮枭干架。
尚婉清也道:“我同意二师妹的主意,这样安排才最为合适,正好我也想会会这位道行高深的画妖。”
顾凌还欲再说,陈君惜抢先道:“那就这样决定了,麻烦纪宵师兄被猫妖和……知府大人安顿一下。”
猫妖自然是关起来,而这位伤心欲绝的知府大人就难办了。
缚魂锁根据被绑者的心理会自动调节松紧,被绑的人越是想着挣脱,则会束缚的更紧,猫妖僵硬的脸被勒的变了形,奇怪扭曲着。
陈君惜俯至它耳边,低声道:“她一直在利用你,包括给你找的这几副不合适的躯壳,和那封被缓迟的求救信,小女子不知道你们是否看了信的内容,但是如果不慎知道了什么,小女子希望你能保密。”
猫妖偏头朝地上吐了口唾沫,没说话。
哟,还挺有骨气,是一个宁死不屈的猫。
不过保不保密也没什么必要,杀人偿命,罪不容诛,一旦走错了路,谁也无可避免。
陈君惜眼底流过一抹落寞,稍瞬即逝。
【叮咚——!】
【宿主的问题已搜索到答案,原版原主陈君惜因设计嫁祸尚婉清杀人,导致对方于诛仙台险些丧命,事情败露后被尚婉清与楚云曦合力斩下头颅,尸首分离,魂魄永世监/禁于十八层地狱】
“……”陈君惜瞬间干劲十足,她要做一个受两位当事人喜欢的红娘,让她们对她只存在感激。
这悲惨结果真的很难让人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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