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软无骨的手勾住姜玫的衬衣领口，烈烈红唇靠近姜玫唇侧。
姜玫侧过脸避开，和这只妖精拉开距离。
还是不够及时，一个吻贴着领口而过。
姜玫蹙起眉。
她并不喜欢同人开玩笑，也不喜欢去和人玩什么暧昧的把戏。
孟妩衍无辜地眨眼，轻描淡写：“躲这么快干嘛？我又不会真的亲你。”
她这么说着，低下了脑袋，不着痕迹掩饰掉失落。
“这我当然知道啦。”
姜玫转过身，从柜子里取出蜂蜜，配了半杯温水，调制好。
她将玻璃杯递给孟妩衍，轻笑，“我又不会当真。孟姐姐你有喜欢的男神，你和我说过的呀，我一直记得。但我喜欢女孩子，所以咱们的距离也不能太过亲密。”
“怎么？怕我吃亏啊？”
孟妩衍撑着下巴，粉嫩的手肘抵在膝盖骨上，桃花眼魅惑十足。
“你那么好看，我吃什么亏。”眼见话题越跑越偏，姜玫清咳一声，说，“聊正事。”
“我有个朋友刚从国外回来，是很红的网络作家，她的新书正在预售，书中的女主是名制香奇才，我们可以和她合作，推出一款以她女主为名的香水，既可借她热度打响名号，也可以帮帮她。我们走的也不是高端路线，不妨先走到大众眼皮底下，把我们的理念推广出去，我相信我们会有支持者。”
姜玫说道。
见孟妩衍笑盈盈地看她，却不说话，她以为自己说的不好，鼓了鼓脸，问：“你不认同？”
“没有呀。”孟妩衍摇摇头，“不愧是获得过K大‘最强一辩’称号的姜玫同学，真厉害。你说的很有道理。”
她扬起手，轻拍了拍。爬下沙发，站到姜玫旁边，她没穿鞋，比穿了细高跟的姜玫矮上一截，她弯唇轻笑：“你来的正巧，我这刚好有香水的样品。”
她牵过姜玫的手腕，往上轻喷了一泵，“闻闻。”
姜玫低头闻了下，很清新的气味，不由笑：“很好闻，让我联想了到雨雾中的竹林。”
接着说：“我再带一瓶回家。”
“带回家还是送人。”孟妩衍睨她一眼，不拆穿。
姜玫没回答，她弯起眼眸，“孟姐姐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公司前期资金短缺的问题还不是多亏有你，之后的账面情况也需要你多出力。我忙只是这段时间的事。”
孟妩衍漂亮的琥珀色眼眸中深情一闪即逝。
-
林卡磨着咖啡豆，醇厚的香气四溢，站在面前的女人眉尖似有愁绪拢着，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她。
林卡被她盯得毛骨悚然，动作一顿，没好气道：“姜玫不在——”
贺穗说：“我知道。你说过了。”
“我在这等她。”
林卡：“别站这啊，耽误我做生意。”
贺穗：“…”
“这儿显眼，她一下就能看见我了。”
林卡：“贺老师，有无搞错啊？既然你都说了姜玫不想见你，你站在这，她见到你了都不会进来的。”
贺穗：“…”
有道理。于是她换到了二楼的阶梯口。
姜玫昨晚发给她的微信，她没回复，她在感情中一向很游刃有余，从来不似现在这般优柔寡断。可以不顾对方的心情，但这回，却奇怪地狠不下心了。
她将其归结于和姜玫认识了六年，一直当妹妹看，舍不得对方难过。
她也会心疼。
理智告诉贺穗不该来这儿寻姜玫，可拉扯的情绪却让她无心集中注意力工作。
于是她来了。
或许正如姜玫所说，当年冷不丁就会弹出满身尖利刺来的小姑娘，现如今已经长成足以和她平时的高度，有分辨的能力，家世出众，学业出色，面貌姣好。
她应当正视对方口中的感情，拒绝也应有成年人间的体面、合理。
可她真的想要拒绝吗？
贺穗站在栏杆边，出神地望着门口，等待着。
等了三个小时。
倘若以前，她会冷冰冰地觉得将这些时间放在论文撰写上更有用处，可现在，她会愿意等久一些。
将近七点，那抹熟悉身影才姗姗出现。
一双动人的眼眸望着林卡，她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掏出一样东西摆放到收银台前。
贺穗想瞧清楚点，又不好意思。
听见林卡让姜玫上楼，她连忙站正，调整好脸上的神情。
姜玫见到她，原本噙着薄笑的脸一瞬间变色，像结层冰。
贺穗注意到，心底一抽，她抿了下唇，走近姜玫。
原本打过数遍草稿，出口的语气却不小心又变得生硬：“你导师和我是比较好的朋友，她了解到你并不想保研，让我来劝你几句。”
姜玫视线凉凉的，滑过贺穗耳垂上的小痣，她舔了舔唇，笑不及眼底：“您劝吧。我听着。”
贺穗站得距离她更近了些。以至于能闻到姜玫身上的不同的气味，以及，她领口一抹鲜艳的红色。
话临到口，变成了：“你换香水了？”
“今天去见谁了？”
姜玫提了下唇角，逼近贺穗，双手撑在栏杆上，几乎要将人圈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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