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报告上看,莫斌的失踪和工作扯不上任何关系。只是钱老的徒弟张勒私下与出事儿的交警私交甚好。也因为上一个案件受到一些牵连,因为冲动收了处罚。也是他心态崩溃的导火索。

晚饭过后,他们再一次回到莫斌的办公室。

这次回来,却有了不小的收获。除了桌子背面,整间办公室墙面,地面,甚至连天花板都写满了各种符箓。周显安楞在原地,喃喃道:“原来真的有人愿意用这种方法来换取仕途上升吗?”

这里密密麻麻写着的,全部是用来借运势的符文。不仅每一个接触过他的人,甚至包括周围一切风水运势全部会因为这些符文被吸到这里。

“但这样一来,这间屋子必定阳气过盛。莫斌怎么可能在这里活下去都是问题,更遑论天天泡在办公室?”周显安在屋子里绕了一圈,“除了佛经,还有圣经,道教符箓,还有英文十字架?啧啧啧,当真是不疯魔,不成活。难道是他用了什么办法让这些符文专门在夜晚生效?”

“当然不是,如果舍去白天,怎么称得上是疯魔。莫斌为了抵消这些招运势的符文,养了鬼。”方牧之目光落在刚刚的桌子上,“这个桌面并不是为了雕刻符文才卸下来的。它和桌子本来就不是一套,如果我没猜错,这一块桌面本身就是一块泰国佛牌。”

他拦住斯伶想上前的脚步,“别碰,它现在是一块被动了手脚的佛牌了。”

周显安愣了愣,蹲下来看了看桌面,“果然,我就说江正兴那几個人一定憋着报复呢。竟然在这地方动手脚。”

“动手脚?对桌子?”斯伶问。

方牧之指了指桌子背面的四个角,叫斯伶一起来看,“佛牌怨气深重,是要吸人精血的。尤其是对普通人,或者说压制不住它们的人。而佛牌血的方法,自然就是让人滴血,那几个人在桌子四角做了阵,一个不小心,划破手指还是很容易的。”

“被佛牌中的小鬼缠上了,一定是扣分点吧?这些人心思倒是细。估计小鬼已经被收了吧?”周显安瘪了瘪嘴。

方牧之把手搭在桌面上,一滴血顺着之间滑落,“没有,在这儿呢。白天过来的时候我已经滴过血了。”

一个小娃娃出现在屋子中央,奶里奶气的叫了一声,“主人。”

怪不得方牧之在刚刚加了一个形容词“压制不止它们的人”。

斯伶听见方牧之继续说道:“莫斌的记忆只有片段,我们看看这间屋子里的小鬼都知道什么?”

故事从小鬼的口中逐渐明朗。莫斌一不知道听从了谁的建议,逐渐信奉上了风水改命转运的说法。他是那种要么不做,要么便不给自己留后路的人。不仅在屋子里写满了改运的符箓,更是为了抵消这种过旺的阳气,请了不少阴气极重的鬼。

据小鬼所知,这间办公室里就曾经聚集过四五只厉鬼。莫斌最初都是允诺了厉鬼条件的,但随着鬼越来越多,莫斌发现这些鬼并不好对付,更有许多鬼就是奔着索命而来。所以莫斌又开始逐一清除障碍,不论自己是否曾经许下过承诺。

所以桌子背面才会有那么多各种各样的符文,他甚至都记不清自己究竟请了多少鬼回来。

“我原本是和莫斌缔结过血契的。我要的也不多,就要他答应分我一半的钱。但莫斌却在这儿跟我耍花样,我要的是他滴过精血的冥币。他拿一堆纸票子就像搪塞我?世上哪儿有这么好的事情?”小鬼一边说着,声音逐渐变得尖利,身上也开始渗出血来。

方牧之咳嗽了一声,小鬼瞬间又萎了下去,做出一副泫然若泣的面容。

“他把人间的流通的纸币烧给你了?”方牧之问。

小鬼点了点头:“是的。”

莫斌弄了一群鬼神回来,甚至搞不清楚自己答应它们的究竟是什么要求。看见小鬼点头的时候斯伶觉得有些荒唐,就为了升职?他甚至不清楚自己在干什么?和什么人打交道?甚至莫斌临死还觉得是小鬼食言,认为自己的确将他承诺的一半家当当了烧纸。

“所以你就杀了他?”方牧之继续问小鬼。

小鬼听了方牧之的话连连摆手,解释道:“可不是我。我们之间有血契,不能随意破坏。就算他请了佛龛回来,我也只能通过反噬来报复,并不能直接要了他的性命。不过你们要是想问莫斌去哪儿了,我倒是知道的。

小鬼一面说,一面看着方牧之,“我说的都是真的。他不仅请了佛龛回来,还把佛龛磨成粉末喝了下去。而且这办公室里被他弄的魂飞魄散的厉鬼也不止一只”它为了让方牧之信服,一连举了好几个例子。从鬼的来历到结果,清清楚楚,有理有据。

“看了的确是真相无疑了。”

斯伶再一次做到办公桌后面,她记得抽屉里有一张明信片,上面画的好像就是一个什么娘娘的庙宇。

“莲花娘娘。”她看了看那张明信片,正面印着一间寺庙,写着信奉真善美,背面写着地址,就在郊区一处镇子上。

如果没错,在那儿应该就能找到莫斌吧?

时间只用了一天。原本规定的三天时间只过去了一半。没想到第二关远比第一关要简单的多。

正想到这儿楼梯间响起一连串脚步声。周显安一排大腿,拉着吕莽就追了出去,“坏了,门口还有三个爬墙角的!”

“走吧。”方牧之一抬手,刚刚那只小鬼便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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