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格莱恩特议政院某处密室。
“吱嘎——”
残旧的门轴发出不堪重负的声响,在寂静的黑暗中显得无比尖锐刺耳。
有人踏着黑暗走了进来。
“呼——”
幽幽的烛火亮起,照亮一小片空间,隐约映出围在一起的十几个人影。
漆黑的长袍遮蔽了他们的身形,宽大的兜帽把他们的面孔隐藏在阴影之中。
“今日一聚,与召唤神明的计划有关。”一道嘶哑低沉的声音从其中某个人影中传出,“此事至关重要,需要各位都了解计划的进度。”
“但是在此之前——”
“咔哒”一声响起,整个屋子都赫然明亮起来。
“你们进来的时候就不能先把灯开了吗?这都新历1934年了,是多闲的没事干才会故意点蜡烛玩?”
说这话的人把兜帽一掀,露出一副看上去相当苍老的男性面孔。
他左眼紧闭,狰狞的疤痕贯穿了大半张脸,皮肤下隐约有什么东西在蠕动着,但在场的其他人对此似乎毫无觉察。
“都把兜帽给我摘了,不然我怎么认得清你们谁是谁?”
“别那么正经嘛米切尔大哥,你不也配合着玩的很开心?”
一道女声响起,话语中带着调笑的意味,“反正我们都是邪教徒了,没点气氛怎么行?”
话音落下,又有一人摘掉了兜帽,把清秀的眉眼展露在外面。
但美中不足的是,被削掉了大半个的鼻子却破坏了她的美感,让她身上原本温和的气质荡然无存。
在女人的带领下,在场的所有人也都挨个把兜帽掀开,他们的年纪看上去普遍不算太大,唯一的共同点是身上都少了点什么。
或是断臂断腿,或是五官不全,更有甚者整张脸上只剩下了眼睛,看上去异常的怪诞。
“邪教徒也得讲究办事效率啊。”米切尔摇了摇头,“诺拉,你就是太由着他们胡来了。”
“都是小事,只要别在正事上掉链子就可以。”诺拉笑了笑,本该动人的笑容却显得有些惊悚,“我觉得平常气氛活跃点也挺好的。”
“算了,随你们吧。”米切尔叹了口气,“那个死灵的事让教会注意到了?”
“嗯,我们选了杰里科·布雷恩当工具。”诺拉努了努下巴,“米娅亲自动的手。”
在诺拉身旁,一个没了右臂、脖颈处有大面积烧伤的女孩正呆滞的站在那里。
也许是因为听到了两人的对话,她忽然扭了扭脖子,发出如老旧木偶般嘎吱嘎吱的声响,对着米切尔勉强挤出僵硬的笑容。
“那就好,我们和他的合作到此为止,必要的话可以给教会透露一些他的消息,希望这疯子能帮我们多争取点时间。”
“毕竟只凭现在的传播强度,离完全激发祭品身上的种子还差得远,更别提通过她呼唤神了。”
米切尔摸着脸上的疤痕,仅剩的独眼眯起来,“科尔曼怎么处理的?五阶战士可是好载体。”
提起这件事,诺拉扬了扬眉毛,得意的向后一指墙壁。
回眼望去,本该雪白的墙壁上赫然浮现无数道黑乎乎的剪影,他们的身形在凝固的火焰中不停变换着,形如恶鬼。
如果仔细去看,能发现在为首的影子中,有一道已然具备了五官,而它外表和科尔曼几乎一模一样。
那道影子的脸庞早已因为极度的痛苦而扭曲的不成样子,张合着嘴巴无声的哀嚎。
“科尔曼被同化以后勉强能承载住九阶的影子,我从战争残影里找了个九阶把他替换了,花了不少代价呢。”
诺拉看着这幅神似壁画、实为禁忌法阵的东西叹息着,“虽然想要回到九阶还需要时间,但是大部分经验和技巧都保留着,不愧是神的馈赠啊,就算是邪神,也比一般的职业者强太多了。”
“如果影子照计划行动,现在整个布雷恩家族应该都在控制下了。”
米切尔“嗯”了一声,沉吟片刻,“还是要注意一下,不要让影子打扰到计划进展,需要的话可以强行控制他。”
“当下唯一油盐不进的霍华德家族已经解决,同化贵族的进度要继续加快,只掌控议政院对我们来说并不够。”
“着重从实力低一些的城防队下手,逐渐向着格莱恩特骑士团渗透,务必保证最后我们手里有足够抵挡圣骑士团的战力数量。”
“我这边三个人扭曲的差不多了,祭品的状态怎么样?”
诺拉回应道:“第一阶段的污染大体上稳定,种子已经彻底的隐藏起来,她现在心里应该已经产生对周围事物和圣律的厌恶了。”
“很好。”
米切尔满意的颔首,四处扫视了一圈,“趁着教会的人在城外被神的诱饵骗的团团转,我觉得可以开始推进对祭品的第二阶段污染了,各位有不同意见吗?”
其他人纷纷摇头,七嘴八舌的表示没有。
“那就这样吧,教会没有史诗级刺客,法阵固定在议政院我倒是不担心。反而是各位平时务必要借助神恩隐藏好自己,别被发现异样。”
话音落下,米切尔高高昂起头,双手对着天空张开怀抱。
他似乎是想宣告些什么,但身体忽然哆嗦了一下,整个人都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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