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朱元璋却是突然开口了:“贤侄,既然你想你父辞官归来,何不你自己出仕,你无你父亲的根基,圣上自然不会忌惮你,如此一来,你大可在朝中一展抱负?”

李善长一听,忍不住思忖起来,朱元璋提这么一个建议明显是看好李洪,而他李善长即便辞官归老,可毕竟在朝中经验多年,人脉不是说没就没的。

这种起点,李洪只要不蠢,日后之成就自然是封侯拜相。

一想到李家连出两位国公,李善长做梦嘴都笑歪了,却不料,李洪下一句话,差点把李善长吓得半死。

“做官?呵,大明的官,狗都不做!”

“大胆!”

说话的是朱标,而李善长早都吓得瘫软在地,别说什么一门两国公的没门了,他现在只想着凭借自己多年的功劳,能换回自己一家老小的命。

朱元璋也是微微皱起眉头,一脸的不悦,但也没当场发错,而是眼神示意朱标稍安勿躁,随后冷声质问李洪:“贤侄,此话可不能乱说,我等与你父毕竟是大明官员,怎么到你嘴中却是成了狗都不如了?”

李洪却没直接回答,而是再次反问道:“不知二位在朝中任何职?”

朱元璋和朱标皆是沉默不语,见此李洪也不追问,只是淡淡一笑:“我父亲乃是左相,官居一品,来文官之首,可二位可知道我父亲一年的俸禄几何?”

“堂堂左相,一年俸禄只是八十七石,换算成银子也只是百两,在京城这寸金寸土之地,养活一家老小都十分勉强。”

“朝中一品大员尚且如此,其他三品官员也只有三十石,正六品则只有十石,七品靠后更是少之又少,那点粮食根本养不活人,这样的官员,如何治国安天下?”

此时的李洪为了彻底打消父亲李善长最后的念想,干脆也不顾什么礼节了,直接拍案而起。

不过,李洪所言都是实情,或许就因为朱元璋出身贫苦,对大明的官员也十分严苛。

若是做个对比,唐宋时期的一品大员,一年俸禄大约在一千三百石左右,那是的粮食价格更高,换算成银两,也有不少了。

只是,这会儿的李善长那听得进去这些,他已经开始想着怎么带着一家老小逃跑,如何才能躲过宫中密探的追杀了。

反观朱元璋,脸色彻底黑成锅底,厉声呵斥道:“怎么,民生疾苦,既然做官,当为民请命,不想着如何改善民生,反倒惦记起朝廷的俸禄了?”

李善长一听,也来了精神,自觉自己还能抢救一下,同样办案而起:“没错,吾辈寒窗苦读数十载,所求无非是遇到明主,为一方百姓谋福祉,与俸禄多少有何干系?”

“再说了,你这逆子懂什么,你爹我一生为官清廉,从不敢收受贿赂,何曾差过你一口吃的?”

说到这,李善长不由偷偷看了朱元璋一眼,他深知这位圣上最恨贪官污吏,而且他的确是一股清流,或许朱元璋会看在这点上饶他一命。

李善长激动开口,李洪反倒是平静下来了,轻笑一声:“爹,孩儿一个子儿都没花家里的,可您猜猜,这几亩良田是怎么到我手上的?”

李善长脸色一变,大喝一声:“你个逆子,敢借我名强占良田?”

李洪摇了摇头:“孩儿的确是借用了父亲的名号,但并非强占,而是那些人主动赠与,甚至还求着我收下田契!”

“这是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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