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爸爸齐木国春,是一个年近四十的邋遢大叔,每天靠舔上司的鞋子维持生计,他在我外公眼里一无是处,是个骗了妈妈芳心的窝囊男人。我的父母的确深爱着对方,他们对彼此的爱是我见过的最坚固美妙的感情。

但我提他并不只是歌颂我父母真挚伟大的爱情的,事实上,齐木楠雄曾一度认为父母爱对方是超过自己的,他和爸爸还经常发生争吵——这里指经常要迟到请儿子帮忙结果被拒绝就直呼不孝子的父亲单方面开战。

但是不是,一次家庭版好感度大比拼时,挂在齐木国雄身边的好感度显示器,向齐木楠雄展示了父亲对他和对母亲一样的高数值。

——那是对家人的,平等的爱。

因为非常感动,齐木楠雄还嘴硬不承认,称好感度显示器坏了。

在知道凶手柴崎良二是第五位受害者的父亲后,我一度失去了表情管理。

柴崎一雄的尸体是在家中发现的,他被下毒而死。

工藤优作顺着我的答案反推,很快发现了很多说得通的疑点。

我被这一出搞得心情很不好,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看人来人往忙忙碌碌。

“齐木前辈,你怎么了?”我的小徒弟看我有些消沉,过来关心的问我,“你看起来有些不开心。”

我咧出平常的轻浮笑容,[哪里,你能看出来我想什么不成?]

听出我语中的暗嘲之意,工藤新一抿了下唇,“我最近在看微表情和心理学相关的书,比以前要厉害了一点点。”

我那不正经的因子作祟,致使我翘起了二郎腿,支着一只胳膊撑住脸,歪头看他,[你要给我看你的学习成果吗?]

我目不转睛的注视让他很有压力,因为我总是会带着莫名轻蔑的眼神,仿佛站在比他更高的维度上,看自己之下的鱼如何翻腾。

但工藤新一很勇敢,越有压力越能释放出潜力。

“齐木前辈在伤心。”他用肯定的语气对我说道,“在听说柴崎良二是柴崎警官的父亲时,你露出了迷茫的表情。随后你就一言不发,嘴角都耷拉着,你其实把异常表现的很明显,对外界的感知度下降,像是沉浸在自己的内心世界中一样。”

是的,其实稍微细心点儿的人就会发现我在这段时间抗拒与他人接触,不想进行社交周旋。这里的警官们不熟悉我,且也在震惊着凶手是熟人的可能,根本不会挤出精力来开导安慰我。

不过,也是有人知道和我交流会引我反感,所以让最容易令人放下心防的孩子上。

工藤新一坐在我旁边,双脚都够不到地,“我也很不解凶手的作为,他就算有苦衷也好,过失杀人也好,心血来潮也好,不管任何理由,触犯法律都是不容原谅的,国家会判决他。”

他心中的正义杆秤非常明确,我都要对他刮目相看了。

[那如果……]

我的声音沉了下去,

[凶手有精神病史,不会被判刑呢?]

至今有两个饱受争论的犯罪类型。

一,少年犯罪。

二,精神病犯罪。

他们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不需要负刑事责任,那么受害者呢,受害者的家属呢,无处宣泄冤屈与愤怒的他们怎么办。

工藤新一一下子哽住了,“这……”

但这个问题是连国家都没有解决的,是社会进化至此的最优结果,

[所以经常会有受害者的家属为了复仇,用暴力手段去惩罚加害者。]

工藤新一蔫了,“柴崎良二……有精神病史吗,他是在不清醒的状态下,不能辨认和控制自己的行为而去犯罪的吗?”

[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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