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刚刚,简修文接到了自己心理医生的电话,并将这次的心理诊疗定在了今天下午。

不同于之前那些只会坐着听,然后在结束的时候再给开两盒昂贵药物毫无卵用的专家们,每次和席医生谈完话后,他总是能够给出可以供尝试的方法,并且在做完之后,简修文都会觉得自己身上有种东西在默默改变着。

席医生说叫做康复,而简修文觉得这更像是蜕变。

不得不说,席医生是简修文遇到过最靠谱的心理咨询师,更重要的是他收费的价格不贵。

但问题是,席医生的名声太大,病人太多,一般预约之后还得等到回访后确认时间才能够进行心理咨询,也就是说不是病人在挑选医生而是他在挑选病人。

不过幸运的是,今天终于轮到自己了。

简修文扫视了一圈屋内的陈设,和自己上次来的时候并没有太大的变换:这是一间看上去十分舒适的房间,柔和的光线下屋子内绿色的盆栽显得更为的翠绿,空气中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淡淡香味,而桌子上摆放着一个装满五颜六色糖果的水晶盘子。

记得席医生说过,甜味会促使多巴胺的分泌,如果不开心的话,不如先吃颗糖。

坐在温馨舒适的沙发上,席慕容端来了一杯热腾腾的咖啡递了过来,“修文,最近感觉怎么样?”

简修文双手接过咖啡后,叹了口气说道,“席医生,老实说并不太好。”

“遇到了什么问题吗?”席慕容拨开一颗糖果放进嘴里,“说说看?”

组织了下语言,简修文喝了一口咖啡,然后神情漠然的说道,

“席医生,我电话里和您说过,我是一名销售人员,但现在我不会笑了······”

听到简修文的话后,席慕容重新坐回到椅子上后,点了点头说道,

“人们笑的时候,脸上会有十六块肌肉参与其中。你说的不会笑是笑不出来,还是说无法做出笑这种表情?”

尝试着去做了一下,简修文放下手中的咖啡,面部肌肉僵硬的开口说道,“我无法笑出来,也做不出这样的表情。”

思索了片刻后,席慕容缓缓说道,

“心理学家认为,无论是放肆的哭还是恣意的笑,目的都是调节,你不会笑了,也就是说你可以限制自己的这种调解能力。

就像是弹簧一样,无论是拉伸还是压缩,一旦超过限度,那边形变便无法恢复。

你还记得你上一次遵循自己内心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吗?”

点了点头,简修文依旧是漠然开口道,“记不清了······”

“那我说,你看看是不是这个样子。”

席慕容顿了顿继续说道,

“为了营造一个良好的人际关系,给人留下好的印象,所以你尝试着对着镜子练习怎么去笑,怎么样笑的自然。但最后你发现,该敌视你的仍旧敌视你,该不喜欢你的仍旧不喜欢你。于是你发现笑没有什么作用,所以你就不想笑了。”

“母亲和妻子发生了矛盾,婆媳之间爆发了一场大战,作为两个女人中间的尴尬男人,你不想不孝,不想让老婆也为难,但母亲说你不孝,而妻子说你是长不大的巨婴,而你又只能干笑。”

“自己喜欢的女人向别人投怀送抱,为了显示气量和看起来不那么悲惨,于是只能微笑着送去祝福······”

“面对刁难得笑,面对苦难得笑,面对无理得笑,面对不合理也得笑······”

随着席慕容的话语缓缓的到来,简修文面部上的肌肉开始像痉挛一般跳动,一时间竟然有些滑稽,“可与人,与事相处不就是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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