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楚峥宜默默地掰了掰拳头。

他结实的拳头被掰得啪啪作响,楚峥阳轻咳一声,识趣地转过了头去,佯装欣赏窗外的花草鸟雀。

摆平了擅长在旁添砖加瓦的楚峥阳,楚峥宜这才转头对楚峥越道:“听岷玉斋派来的小厮说,沈姑娘是用长兄的贴身令牌才下令做了此物送来府中,倒不知这令牌究竟是长兄亲手所赠,还是她利用美色借机在长兄身侧盗取?”

那边支棱着耳朵偷听的楚峥阳又开始了:“哎呀,那肯定是大哥亲自赠送啦,那沈姑娘美不似凡间人,咱们大哥心动也是很正常——哎呦!”

最后一声惨叫是因为被楚峥宜一脚踹出去后发出来的。

紧接着大门被忍无可忍的楚峥宜“砰”一声关上。

楚峥阳悻悻地摸了摸秀挺的鼻子,扬了扬眉毛,眼珠一转无声一笑,蹑手蹑脚地绕去了后院。

楚峥宜关上门后便扑了扑手,转头道:“长兄,不知——”

然而打眼却见楚峥越嘴角微不可见地上扬着,如玉的指抚着手中的梁王印,俨然已出了神。

“长兄?”

楚峥宜皱眉唤道。

楚峥越回过神来,道:“你方才说,沈家姑娘用我的令牌去了岷玉斋?”

楚峥宜察觉到了他话中那一丝不易察觉的愉悦,道:“难不成,令牌是长兄所赠?那令牌可是长兄贴身之物,长兄竟就这样随意送予一个姑娘?长兄对那沈清漪,莫不是当真有意?”

楚峥越方才话中的愉悦似是转瞬即逝,又恢复了平常的平和。

他随手拿起方才搁在一旁的兵书,神色如常道:“怎么会,是那日她潜入府中,扮作侍女接近于我,趁侍奉我沐浴的时候盗走了我的令牌,自然不会是我亲自赠予。”

“原来如此啊。”

窗户忽然被人从外头推开,楚峥宜闻声看去,又是楚峥阳那混蛋,也不知脚底下踩着什么,正笑呵呵地托着脸撑着窗框。

饶是楚峥宜这活阎王对这个弟弟也一向没辙。

楚峥阳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道:“连个令牌都舍不得相赠,也怪不得美人不要你,想来大哥肯定是伤了美人心了。诶哥,说起来,我今日在休独倚时可是亲耳听到梁王曾求亲于沈清漪姑娘……唉,这美人儿啊,就是美人儿,当真是万人难求。”

一旁的楚峥宜疑惑:“梁王曾求亲沈三姑娘?”

楚峥阳偷瞄着楚峥越那看似无动于衷,实际上抓着兵书的手几乎快要抓烂的模样不由窃笑,接着装作一副浑然不觉的模样道:“是啊,我可是亲耳听见沈姑娘说的。”

他将昨日在休独倚目睹之事详详细细地一一道来,末了道:

“这梁王虽说是个废物,但那副皮囊当真是不错,又是凤子龙孙,我瞧着咱大哥对沈姑娘似是不甚有何兴趣的模样,倒不如成全一段姻缘,这沈三小姐聪敏美貌,与梁王也甚为相配,大哥觉着呢?”

还没等楚峥越发作,他又一副刚刚想起了的模样道:“说起来沈三小姐救下的那个书生模样生的也不错,我曾看过一出折子戏,讲的便是一个美人救了个穷书生,那穷书生最后高中举人,与美人终成眷属——”

“啪!”

兵书砸在炕桌上发出一声巨响吓得楚峥阳猝不及防一哆嗦。

他心有余悸地抚着心口,眼看着楚峥越黑着脸一把拿起桌上所放的梁王印,又拆开那信一目十行地读了一遍,接着气势汹汹地大跨步迈出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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