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师霁玉十二岁那年出事以后,师御史对他都一直是放任状态,希望他活得开心就好了,不过也许是近些年他在京城之中的名声水涨船高,做爹爹的自然也被外界吹得飘飘然,差点都把儿子的社恐属性给忘记了。

年轻公子容颜若牡丹,灼灼丽辉,偏偏眉心微蹙,面容苍白,艳色被压下,多了一抹水墨般的清冽。

他身着大袍袖,衬得身姿颀长如青竹,风姿秀丽。在师御史面前,他拢了拢袍袖,垂着天鹅颈,语气淡得如散落的云。“爹爹,这是我及冠之喜,我不想见那么多的陌生人。”

“可是……”可是,我请帖都已经发出去了啊。师御史纠结,摸着胡须,看着面前外表光风霁月的青年,忍不住叹息了一声。“玉儿,这些年……我以为你已经走出来了。”

“爹爹。”师霁玉没有多说,丽日的光影投射在他们之间,他沉静如一汪不动的水,苍白得更像是画上凋零的松柏。

闻名京城的麒麟才子,那只不过是浅浅阴差阳错弄出来的东西。

“玉儿,就算浅浅……你也——”

师霁玉打断了他的话,“浅浅她不会……”不会为了官途和前途抛弃了他。

师御史的脸色一下就难看起来,“你还在惦记当年那件事,你娘亲那件事……是意外!”

青年轮廓苍白凛厉,盯着他,眼尾漫着轻红。

他没说话,可是每一个眼神都让师御史难堪起来。

“师伯伯——”索浅浅找了半天,被人通知休沐的师御史来到了月棠阁,她打着一箭双雕的美好想法,过来了。

一走近,便被父子俩这剑拔弩张的气氛吓到了。

“玉哥哥……?”

师御史见到她来时,脸上神情微些尴尬,不过对着索浅浅时,还是长辈那种慈爱的神情,“浅浅,你怎么来了?”

师霁玉看到她时,清隽容颜倒是有些冷淡,瞟了她一眼,站在旁边并未说话。

索浅浅陪在他身边近五年,哪能不明白这是在生气了,高傲冷艳就如炸毛的猫猫似的,看来一会儿她还得心疼。

“师伯伯,其实我……”

师御史眼神鼓励着她继续说着。

索浅浅又瞥了一眼冷淡矜贵的年轻公子。“这不是快到玉哥哥二十及冠生辰了嘛,师伯伯……府中必定是要大办吧,我……我其实心里也有些主意,肯定能让玉哥哥风风光光地接受京城中这些公子小姐的贺喜。”

师御史一愣,“浅浅你的意思是……你要来举办玉儿这一次的生辰礼。”总觉得有点于礼不合啊。

索浅浅感觉到了他语气当中的怀疑,当即不客气地把说服BUFF给套上。

师御史忽而觉得也不是不能接受,毕竟浅浅在他眼中,就等于是未来的儿媳妇,师府的女主人了,只不过……要是……

他目光落在旁边的师霁玉,为难地道:“浅浅,玉儿不愿意办啊。”

师霁玉又发现了那种奇怪的感觉。明明他还在皱眉疑惑,为何浅浅想要为他大办生辰礼, 就在浅浅向爹爹说完话后,忽而心头无法抗拒,甚至觉得也许办一下也挺好的。

浅浅她……有时候有些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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