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二宝走了后,月儿就从屋里出来了。
月儿知道二哥来院子找张坤,一定是二嫂回家跟他絮叨了什么。
要不然二哥怎么会来啊!
张坤见月儿出来了,说:“刚才二哥来院坐了会儿,问咱买三轮车的事儿。”
“我知道,”月儿说,“我在屋里都听见了。”
“是二嫂跟二哥说的吧?”张坤说。
“肯定是。”月儿说,“这二嫂一点也见不得别人好!”
张坤说:“随她吧,他们越是见不了咱好,咱越要加油干,越要更好!”
“嗯,”月儿说着就端着盆去机井处打了水,蹲在三轮车前擦洗起来。
张坤也没闲着,他用改锥紧紧这个螺丝,又紧紧那个螺丝。
买了三轮车,张坤觉得去集卖包子就更有劲头儿了。
月儿心里也很高兴,她觉得自己的日子正在往好处过,不仅往好处过,张坤的表现越来越好!
三轮车确实很脏,车身车轱辘都是泥,有的地方还生锈了。
月儿端来水,一盆盆地洗着车的泥土。
张坤找来砂布,一遍遍地打磨三轮车生锈的地方。
“车把都生锈了,”张坤一边用砂纸擦一边说,“看这家人有多懒吧,光知道骑车,就是不知道爱惜!”
“车圈也生锈了!”月儿说,“看这车哪儿哪儿都是泥,都是脏。这三轮不知这家人多长时间没擦了。”
“没事儿,”张坤擦着车的锈说,“只要到了咱手里,这车就能变个样!最起码叫它干干净净的!”
月儿看一眼张坤,他不知道张坤也能说出这样的话。
过去张坤是个啥人啊?在家里别说干活了,油瓶子倒了都不带扶。
他们俩一下午都在擦着三轮车。
快天黑的时候,他们总算把车子擦出来了。
那生了锈的车把,叫张坤用砂布打磨地明晃晃的。
就连那三个车圈,也叫张昆打磨的明亮亮的。
三轮车身更别说,从车铃铛到车把,从车轱辘到车帮,都叫月儿擦洗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三轮车擦好了,放在院里跟新的差不多。
张坤说:“月儿,有了三轮车就好了,以后咱集卖包子,就不用走着去了,更不用担子挑了!”
月儿说:“关键是咱小雪不用抱了。”
“是,这三轮车的车兜不小,”张昆说,“刚才我量了量,这车兜你和小雪坐,不但能放包子筐和米粥桶,还能放一个小圆桌和几个小板凳。”
“能放下啊?”月儿问。
“能!”
月儿说:“这样我们卖包子、米粥,就能叫人坐下来吃了。”
“就是人坐得少些。”张坤带着些遗憾。
“总比没有强。”月儿显得很满足。
翌日,张昆和月儿早早就起了床。
张坤开始煮粉条、白萝卜条、煮豆腐。
月儿就开始和面,赶包子皮。
快天亮的时候,他们的包子和米粥就做好了。
月儿把小雪叫醒。张坤也盛好了饭,又拿了一小筐包子放到圆桌。
三口人围着小圆桌吃了起来。
小雪大口地吃着包子,那样子很香甜。
月儿看着雪儿越来越胖的小脸蛋,不由想起了过去。
想起了整冬天小雪喝红薯面糊糊,吃红薯片、萝卜条,吃的女儿瘦得跟个豆芽菜差不多。现在好了,家里每天能挣钱不说,还能吃包子,还能吃大米、小米!
有时候月儿总觉的这是在做梦。
甚至她还不时地拧一下自己的胳膊,直到感觉疼她才放心。
这几天张坤的脾气很好,他没有骂过我们娘俩,更没有动手打过我们。
不但没有骂过、打过我们,还特别的勤快,还特别的能吃苦。
家里他不管多累,总是抢着去做饭,甚至刷碗。
外边他想着各种办法去做生意。
地里的麦子,不但除了草、浇了地,还了化肥。
她觉得张坤真的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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