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哭的孩子有奶吃。
住院总主要是担心周灿以后一直占据四助位置,轮着其他人没机会,所以才会这么说。
“哈哈,你这小子,油嘴滑舌。放心吧,机会人人都有。”柳主任笑骂道。
“有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我要当您一辈子的学生。”住院总很会打感情牌。
几句话就把柳老哄得眉毛都笑弯了。
在领导心中留下了好印象,以后捞锻炼机会也就更容易。
“好了,继续手术吧!小周,你帮着拉钩,注意看我怎么游离病变组织,特别是挨着大血管、重要神经的部位,技巧、经验都是极为重要。”
柳老继续为病人手术。
并且直接让周灿参与手术。虽然只是一个拉钩的活,但是这可是一台三级普外手术。
有一位主治都在干着拉钩的活。
他一个实习生能跻身于拉钩之列,已属殊荣。
住院总的一张巧嘴,终究没能撼动周灿在柳主任心中的地位。今天这台手术,他是注定只能站在周灿后面了。
此刻,柳老已经开始了。
小心翼翼的一刀一刀将那颗巨大淋巴结肿物与周围组织剥离。
手术刀在他手中就像活了一样。
哪一刀该切哪个部位,力道、角度、划拉长度等等,全都是妙到毫巅。
一助的配合也是非常到位。
剥离病变组织时,会不断产生新的出血点。
一助便会立刻手握电凝刀点过去。
出血瞬间止住。
他们两人配合十分默契。
二助的工作是辅助主刀手术。比如托住肿物,或者把有可能妨碍手术的组织拉开,让最佳手术视野暴露在主刀面前等等。
周灿发现近距离参与手术与站在远处观摩,完全就是两回事。
明明操刀的是柳老,周灿却有着一种身临其境的紧张。
每次看到柳老刀起刀落,他的心便会随之起伏。
落刀时,他的一颗心悬起,精神高度紧张。会情不自禁的担心,这一刀万一划破病人的动脉血管怎么办?该不会切到神经吧?
直到柳老的刀抬起,病人无恙,他才会暗松一口气,悬着的心随之落地。
……
手术进行得很顺利,所有需要切除的淋巴结、肿物一一成功摘除。
周灿自觉收获极大。
对肿物、淋巴结的分离、切除有了更深刻的认知。
比如将肿物与动脉血管分离时,如何降低风险,不伤到血管。又比如肿物周围的手术环境复杂,如何抽丝剥茧,一步一步将障碍扫除等等。
还有一助的多种止血方法灵活运用,也给了他很大的启发。
哪些血管需要结扎,哪些需要用止血钳止血?
出血点在神经旁边该如何操作等等。
这些都是在书上很难学到的。
必须在实战中学习。
手术台就像战场,千变万化。不同的情况,有不同的处理方法。
这就要求医生不断积累,灵活运用。
“好了!都切干净了,记得拿去病理检查。凭我个人经验,恶变的可能很小。”柳老看了看盘子里切来的肿物、结节后交代道。
“何汉升、宋泽,手术创面止血就交给你们了。”
这话显然是对一助、二助说的。
在手术中,这两人相当于主刀的左膀右臂。
两人的医术水平均不弱,在手术中承担了许多重要工作。
“您辛苦了,先歇着,万一我们有做得不到位的地方再给我们把把关。”一助表现得十分谦虚。
二助应该属于那种实干派。
不怎么说话,默默干活。
该辅助时辅助,该打冲锋时冲锋。
周灿与三助仍然卖力拉着钩,看着一助与二助做血管吻合、积液抽取等工作。
这些工作都是很有技术含量的活。
一般的主治都不一定能胜任。
手术创面的止血做得不好,缝合后很容易导致血肿、积液等情况发生。这会严重影响病人康复。
“柳老,创面止血完成,请您再把把关。”
柳主任不敢大意,认真检查了一遍。
特别是一些隐蔽位置,甚至会拨开仔细查看。
这种严谨的作风,非常值得年轻医生们学习。
“做得相当不错,可以缝皮了。”
柳主任检查完以后,满意点头。
像缝皮这种活,一助、二助、三助是看不上眼的。
这时候,一直接钩的周灿,觉得机会来了。
他现在的缝合与结扎均达到了规培优秀水平,血管吻合、脏器缝合他不敢做,但是缝皮应该没问题。
盯着缝皮机会的人可不止周灿一个,后面的住院医、实习生,个个都是翘首以待。
机会稍纵即逝。
被别人抢了先可就不好再开口了。
周灿鼓足勇气道“主任,能把缝皮的机会交给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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