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这位皇爷有了这么深沉的心思?自己这么多年处心积虑的安排,难道终究免不了被曝光出来难逃一死?
这边朱纯臣脸色阴晴不定的陷入了沉默,那边徐允祯、李国桢二人对视一眼,很有默契开始送客。
毕竟,尽管大家都属于勋贵,整体上来说也算得上休戚与共,但具体到每一家的利益,总归还是有些不一样的。
而他们接下来想讨论的内容,却是没办法公之于众的。哪怕这些家伙都是盟友,但这个消息的分量太重,很有可能会把其中一些人吓到皇帝那边去,所以干脆还是让他们蒙在鼓里被绑上贼船好了。
“朱兄……”二人将勋贵们送到院落门口,再回转时只见朱纯臣面无表情的在自斟自饮,当下还是由地位略低的李国桢出言。
“你们觉得,陛下为何突然安排骆指挥使调查我等。”朱纯臣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后,手中的酒壶重重的在桌上一砸,一双眼睛恶狠狠的看向两人。
“这……”饶是李国桢以口才出名,一时间也被朱纯臣问住了。毕竟按照满朝文武对崇祯皇帝的理解,自家这位皇帝陛下心血来潮干点什么事出来都不稀奇,他一个无职无权的空头伯爵又怎么会知道。
见李国桢被问住,徐允祯也有些焦躁起来:“朱兄若是还有什么情报,还请早点分说明白。你我几家本是世交,几代人的交情。倘若平白被那……那……那人夺了去,岂不可惜?”结巴了半天,他终究还是没敢直呼崇祯为“昏君”或“暴君”,而是以“那人”称呼。
“是啊,你我几家上百年的交情,公爷可不能见死不救啊。”李国桢连忙跟上表态。
毕竟,自家事自家清楚,他们襄城伯府这么多年来做下的腌臜事,李国桢这位现任襄城伯不说如数家珍,但大体上也能做到心中有数。
这个盖子一旦被崇祯皇帝和锦衣卫掀开,那帮本来就不好惹的读书人绝对不介意参与进来分一杯羹顺便再把他们这帮勋戚往下踩两脚。
而以他们襄城伯一脉失去京营提督位置之后的影响力,如果不抱好两位公爷的大腿,说不定等屠刀落到头上了都还没反应过来呢。所以现在李国桢的态度非常坚决,一定要和定国公府还有成国公府站在一起。
当然,如果两位公爷也保不住他的话,那李国桢也不介意转投英国公府的怀抱,然后拿这二位公爷的情报当做自己的脱罪乃至晋身之资。
毕竟,不要忘了,初代定国公徐增寿、初代成国公朱能、初代襄城伯李濬,这几位的交情固然是在靖难期间就已经建立起来的,但同样的,初代英国公张辅、初代镇远侯顾成、初代忻城伯赵彝等人也同样是追随成祖靖难的重要人物啊。
只不过相比起四处交友格外活跃的成国公朱纯臣、定国公徐允祯,这一代的英国公张维贤由于年纪大了的缘故,这些年格外的佛系,这也是众多勋贵渐渐以成国公府为首的一个重要原因。
“五皇子半年前染疾薨逝的消息,想来应该瞒不过两位耳目吧?”朱纯臣终于开始步入正题,上来就是一记惊雷。
“知道当然是知道的,只是……朱兄可莫要吓唬我等,有些事情你我做得,有些事情可是沾不得的啊。”李国桢脸色霎时间变得极为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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