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郝被徐有珍按在炕上,此时的小郝像是疯了似的,拼命的手抓脚蹬与队长厮打着并呼喊:“来人啊,来人啊!”

唐玉波回屯路过青年点时,老远见前面走着的徐有珍进了青年点,紧接着便听到一个女人在屋里拼命的叫喊,他急走两步来到窗前,透过窗户见屋里发生的事,这可真的把唐玉波气坏了,心想这个徐有珍可什么事都敢干,人都说他贪财好色一点也不假,气得他操起铁锨急奔门口,可刚要进去忽然又停住了,心想,这样能不能把事情闹大了?得罪徐有珍我不在乎,可小郝以后怎么抬头见人?可遇这事如果不解救一下小郝就让他给毁了。此时的唐玉波急得直打转,当他见眼前地上有一块半截砖头,于是便抄起那块砖头不加思索的朝窗户玻璃砸去,只听“啪”的一声,砖头串过窗户玻璃飞进屋内,唐玉波见状便机敏躲到草垛后面。

这突入起来的玻璃爆裂声使徐有珍惊慌不已,他赶忙的松开郝金秋,然后定了定神,见窗户玻璃被砸了个大窟窿,一块半截大的砖头落在炕上,碎玻璃渣崩的满炕都是。他感觉事情有些不妙,于是急忙整整衣服无耻说道“我和你闹着玩的,别当真的。妈的,是谁砸的玻璃?我出去看看。”说完,便战战兢兢拉开门走了出去。

徐有珍走出屋贼留留的扫视着外面四周,可四周没见一人,但他估计是被人盯上了,于是便急急忙忙的离开青年点。

躲在草垛后面的唐玉波见徐有珍走远,便走到窗前轻轻拍了拍了窗说道“小郝,没有事吧。”

小郝见外面站着的唐玉波心里立刻明白了,于是委屈的哇的一声哭了起来,用感激的眼神看着唐玉波连连说到“谢谢你,谢谢你小唐。”

唐玉波说“你不要害怕,他要再敢欺负你你告诉我,下一次可就没有像今天这样便宜他了。你把炕上的玻璃渣收拾一下,我回家看看能不能找块玻璃给安上。”说完,找了一根草棍量了一下玻璃尺寸,然后扛起铁锨匆匆的走了。

唐玉波家住四间瓦房,西面有一个较大厦子。父亲唐吉成年近六十了,是个远近闻名的木匠,农闲时在厦子干一些木匠活,唐玉波也跟着学了十有八九。因为手艺好为人厚道,十里八村的木匠活都愿意找他干。因是木匠对木材内行,前些年偷着出去做木材买卖,让人举报挨了整挨了批。母亲五十多岁,是一个心地善良为人忠厚的家庭妇女,大儿子是村里小学民办教师,结婚后已分出去单过了,唐玉波是老二,还有一个妹妹也是早就在家务农。

唐玉波回到家,放下铁锨直奔厦子,在墙角放零碎玻璃那找出块玻璃,量好尺寸,抄起靠尺和玻璃刀,麻利的将玻璃裁好,然后放下靠尺和玻璃刀,拿起裁好的玻璃,顺手将钳子和螺丝揣在兜里,捡了几个玻璃钉便急忙的走出家门。

唐玉波走后,郝金秋擦了擦眼泪,把被迭了一下归拢好,将残留在留在窗上的玻璃茬一点一点的给拽了下来,再将炕上的玻璃碎渣收拾干净,然后在屋里眼巴巴盯着窗外,等着唐玉波能早点回来。过了一会他忽然想起什么,急急忙忙洗把脸梳梳头,对着镜子把两个小辫重新编好,又急急忙忙擦了一点面霜脸上。

这是唐玉波已来到窗外噼噼啪啪镶着玻璃,郝金秋看着窗外在给她镶玻璃的唐玉波顿觉脸发热,心跳的厉害,对着镜子用手理理额上的头发,镇定了一下情绪便从屋里走了出来。

一向干活麻利的唐玉波噼噼啪啪几下就将玻璃镶好,当小郝走出门外时,唐玉波收拾好钳子和螺丝刀装进兜里,抬腿正准备走,小郝急忙喊道:“小唐,谢谢你。”唐玉波抬手向她打了一个手式,示意让她不要说,然后叮嘱郝金秋,你不用怕他,他要是再敢欺负你你就告诉我,我肯定饶不了他。小郝两眼含着泪花深情的点了头,

唐玉波说完转身往家走去,小郝望着小唐的离去,不知为什么心里觉得空荡荡的。小郝下乡三年多了,虽然她是城里长大的,可这几年在农村磨练的泼泼实实,人家都争着抢着能赶紧的回城,可她却显不是那么着急,她说过,能回城就回城,不能回城在农村也挺好。以前他对唐玉波印象就挺好,他觉得唐玉波不但有头脑,而且为人正直敢作敢为,他不但有一手好的木匠手艺,而且干什么活都是干一样像一样。他觉得要是长期在农村生活,像唐玉波这样的人,能和他生活在一起也是一个满足,特别是通过今天的事,更使唐玉波在她心里很难以放下了。她站在那里沉思了好久,然后才回到屋里收拾一下,锁上门往大队卫生所走去。

吴老歪初四那天去徐有珍那里,听徐有珍说对象正在帮物色,因此他满心的充满对徐有珍的感激。因为割大苇还没结束,所以他现在还是在看护着苇塘。看护苇塘白天没有什么事,他在家里也觉得无聊,于是便拿起镰刀朝南谈苇塘走去,他想再找一下徐有珍跟他套套近乎,让徐有珍为他的媳妇事儿再加把劲。当他来到南滩时见徐有珍不在那里,只是几个男劳力在运淤泥压,当他见远处苇塘那面几个妇女在割着大苇,于是便朝几个妇女割苇的地方走去。

样板见吴老歪走了过来,于是便笑盈盈的对吴老歪说:“三哥可弄了个好活干,溜溜达达多轻快,这活有多少人想着最终让你弄去了,我看弄得好今年还能把媳妇儿弄上。”

吴老歪咧着嘴笑了笑,他清楚样板就是摆弄嘴,这么多年说是帮着介绍对象也没给介绍一个,他一想起这事就觉得来气,但他知道样板和徐有珍的关系,现在可不能马马虎虎的得罪她,于是便应承着说:“你们不帮着介绍我就弄着媳妇儿了?你是不是就拿我开心。”吴老歪边说便超马二嫂走过去。

马二嫂见吴老歪走来,知道是为媳妇的事着急,于是收起手里的镰刀说:“老三,这年也过了又长了一岁,我也知道你为媳妇儿的事着急,说心里话二嫂也是替你着急。不过说心里话单单着急没有用,这不是买东西,钱到了就能买回来。这婚姻是得有相当的,还得看缘分,不过你放心,你的事二嫂肯定帮你的忙,更不会不糊弄你,”

吴老歪本想主动找马二嫂再唠姥他的婚事,没成想马二嫂的一席话说的明明白白,他觉得再在马二嫂跟前絮叨也是没有用了,于是便不好意思的站在那里不作声。

马二嫂见吴老歪站在那里不作声,她觉得吴老歪的毛病有必要敲打敲打他,于是说:“老三,二嫂有些话跟你说说你别见外,你们家让你爹最操心的就属你,咱为什么三十好几了找不上媳妇,咱也得找找自身原因。咱在屯里干活处事和为人究竟怎样你心里也清楚。咱就是个庄稼人,咱就要把庄稼活干好,不能一天到黑的吊吊不好好的约束自己,那样可就把咱的一辈子给毁了。”

吴老歪听着马二嫂说的话是直冲着自己的血管,但眼下还是求着人家的时候,于是便不住的点点头说是,并说马二嫂说的是为他好,以后肯定注意这些。

李振宽今天早上憋肚子火气回到家里,认为他是一个向来不舍得耽误工的人,更是一个闲不住的人,于是回到家里东一头西一头不知想干点什么,心想今天的工分没挣总不能在家坐着,他在院子转悠一下后,便拿起洋镐走到院外刨起那堆猪圈粪,他要把这堆粪推到自家的菜地里。

正月的天气虽然气温有些回暖,但粪还是冻得结结实实。因为心里有气再加他本身就是个急性子,抡起洋镐皱着眉头,一镐不罢一镐的刨着,似乎每刨一镐都在发泄着怨气,不大一会已是大汗淋淋。春节刚穿一双青色趟绒靴子已祸祸的不成样子,一套青色的裤褂的前身也溅满了粪垢,连他那光秃秃的头顶都落了一层粪渣渣。

李振宽是一个典型的庄稼人,大字不识几个,但干农活确是一把好手,虽然五十多岁,但大田的活一般小伙子都干不过他。一辈子不舍得吃不舍得穿,烟酒更是不抽不喝,也从不乱花一分钱。因性体急躁遇事爱发伙,人送外号李毛。老伴是一个老实厚道的家庭妇女,大闺女已出嫁,大儿子当兵在部队,还有一个小儿子在中学念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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