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韩含,虽然刚满七岁,过人之处早已显现,浑身散布着非凡之气。
这时刚从屋里出来,他就胸不触木,仅凭借四肢的力量、捷猿般爬上了门口三丈来高的一棵槟榔树。
“含儿,你快给我下来,树这么高,跌下来不得了!”申喜妹着急地喊道。
韩含清楚自己的能力,认为除非是树断了,否则他是跌不下来的。
但现在没打风暴,这么结实的槟榔树怎么会断呢?
心里这么想着,所以他非但不听娘的话,还以双脚盘住树干,然后身体后仰,脚上头下的挂在树上,朝娘亲调皮地扮着鬼脸。
他正自洋洋自得之际,忽觉右脚一麻,知觉顿失,竟从槟榔树顶倒栽葱直接掉了下来。
申喜妹啊的一声惊叫,直接吓晕过去。
而韩含则是在脑壳即将碰地的当儿,被突然现身的年轻方士一手抓住脚腕,提在手上就像提着一只空菜篮,实在是轻松得很。
方士将失去知觉的韩含提进屋里,发现里面只有一间大房。房内靠里墙墙角,对称摆着两张床。中间隔出过道。
床上用品很简单,都是草席布衾,一张单枕的,另一张是双枕。
他将韩含放在单枕床上,又出去抱了申喜妹进来,放在双枕床上,窃玉盗香。
申喜妹呒然苏醒,见一丑男正骑凌她。
她想推他下去,但浑身乏力,便无奈斥问道“你是人是鬼,敢玷侮于我?”
方士见她醒来,知其无力反抗,解释道“我非人非鬼,乃大神殿月星君委任的天使。是专为凡人驱邪避祸,消灾解难的。我刚刚把你救醒,现在助你恢复元气。”
一听是天使,自己正承他救助,申喜妹即生敬畏。
“天使?你有名字吗?”她语气软和下来。
“贫捣捣教徒外号遁地巫师,不扬俗名。四年前天生异相,核球相搏。我恐生灵遭变,一路辗转,搜索到此,以图有所发现,遵循神示,祛病除灾,渡劫救世。”遁地巫师信口开河,诳语道“待你恢复正常之后,我还要救你儿子哩!”
听他说儿子还有救,申喜妹知道儿子没死,就想到是“遁地巫师”救了她,又救了她儿子。急问道“呵!含儿,含儿他在哪?”
“遁地巫师”指了一下对面床上,满不在乎道“他没事,吓晕过去了,一会我救醒他。”
申喜妹一时感激涕零,便不再抵制。
“遁地巫师”故作关切道“你儿子叫什么名呀?怎么称呼你啊?”
在感恩和迷信心理的双重作用下,此时的申喜妹,已丧失了辨识真伪的能力,认认真真地答道“我叫申喜妹,我儿叫韩含。请你赶紧救我儿子。”
“遁地巫师”煞有介事道“你依我章法,我自有妙法。”
申喜妹信其所言,当然乖顺,任其摆弄。
事毕,“遁地巫师”让申喜妹穿好衣服,说他要救她儿子,不可分心。支她去门口守护,不可放进任何人,否则会累及她含儿的性命。
申喜妹对“遁地巫师”的本事深信不疑,就搬了条板凳,坐在门口站岗放哨。
“遁地巫师”复入房间,关门上闩。然后从韩含脚踝处,拔出一根细如发丝的铁针。
这是“遁地巫师”的独门暗器“黄蜂蜇”。
原来韩含从树上掉下并昏迷,就是这个潜进村里的年轻方士“遁地巫师”使的坏。
“遁地巫师”离京至今,徒步南域,历时四年有余,方了解到“约归岛”变身“天魔岛”的情况。
他打听到“农集屯”有个叫韩思同的石匠,生了个患“软骨症”的病孩,取名韩含。天生异相之后,孩子不但怪病奇愈,而且力大无穷。
为了证实这一消息,今日伺全村壮年男子出海打鱼之机,他特地潜入村中调查摸底。
见申喜妹在织鱼网,她儿子则爬上了槟榔树。“遁地巫师”就发出暗器“黄蜂蛰”,将孩子射下树来,他再出手救下,以骗取乡下女人的信任。
申喜妹果然上当,任其折腾。
诡计得逞的“遁地巫师”,将“黄蜂蜇”从韩含脚踝上拔出,藏于袖袋之中。
早见韩含相貌非凡,肌强筋健。他想知道这孩子是否还有其他特别之处,便除了韩含的衣遮,认真观察。
结果发现韩含不但骨骼惊奇,且体蕴玄真之气。
尤其那外挂,如柱擎天,似欲拨云见日。只是还埋着首。他即上手使之抛头露脸。就奇那黑亮的蘑菇头上,居然鬼斧神工地刻画着一条小白龙,张牙舞爪的,活灵活现。
“遁地巫师”旋即想到,这怪孩子应与“核球相搏”相关。或者能助自己增功延寿。
由是他妒忌不再,转生爱慕。
午后的太阳尤其火热,申喜妹被晒得满面通红,汗流浃背。
她相信“遁地巫师”的本事,想着儿子活过来后,遁地巫师”想怎么办她,她也心甘情愿。
“喜妹,一个人呆坐门口傻晒干什么呢?”打鱼回来的韩思同背着重重的鱼篓,远远朝她喊道“今天收获不小,就是有点饿,饭菜煮好了吗?儿子在哪?”
申喜妹也不答腔,右手食指指了指屋内,再竖于嘴前,示意他不要出声。
待韩思同走到面前放下鱼篓后,她便把今天发生的事情,从头到尾跟他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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