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你迟到了。”费尔南德斯上尉用右手手指敲着左手的腕表,语气有些焦急。

“我已经够快的了,你知道穿越你说的小路有多慢。”程知行喘着气说,他额上不断冒出的汗珠也证实了他发言的真实性。

“别说这个了,那些玩意你拿到了吗?”

“拿到了,一共十包,我已经把它们捏成了一包。”

“检查过了?”

“当然,而且已经藏到指定地点了。”

“好,再过十分钟负责运送补给的车就要到了。”

“你说的帮手呢?”

“嗯?”

“帮手。”

“啊,你说那个。”在程知行提醒下费尔南德斯上尉终于想起他曾说过的话,“等会儿你就能见到他们了。”

“他们不在这里?”程知行皱眉,不满让他无意识地抬高了音量。

“嘿,小声点。”费尔南德斯竖起食指做了个嘘声的动作,他紧张地看了看四周,看守大门的士兵还在聊天,没人关注他们的谈话,“他们不会和你一起行动,准确地说,你们会各自行动。”

“各自行动?”程知行更加不满,只不过这次他保持了音量,“你之前可没跟我谈到这些,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

“上帝,你不需要知道每一个细节,程。”内燃机发动的轰鸣声和车轮压过石板路的咔吱声从远方传来,费尔南德斯上尉的语速加快了,“你需要的只不过是个替罪羊”

“我记得我说过我没办法一个人面对十个士兵。”程知行不满地说。

“好了,车来了,别说了,按昨天的计划行动。”

费尔南德斯上尉看着灰色皮卡的轮廓随着越来越大的引擎轰鸣声逐渐清晰,他伸手示意程知行别再继续争论这些无用的话题。

那是一辆锈迹斑斑且外形怪异的灰色丰田皮卡。

皮卡只有左边有车顶,右侧的车顶连同右侧的柱都被切掉了,就像切蛋糕一样。只有驾驶座一边还有原装的车门,副驾驶一侧的车门被一块简陋生锈的铁皮代替,铁皮被粗暴简单地用钢筋焊接在皮卡的右侧柱下边的支架上,右侧的b柱上焊接着一个粗大的铁圈,铁圈上挂着铁钩,铁钩连着一根粗麻绳,粗麻绳的另一头连着铁皮“车门”。

b柱的上端则被当成了旗杆,黄红色的西班牙国旗迎风飘扬在车辆的上空,西班牙女王的徽章清晰可见。副驾驶的座椅被一架固定的134迷你炮机枪代替,漆黑的枪管伸出空无一物的挡风玻璃窗口,黑洞洞的枪口带着一种天然的威慑力。

皮卡停到两人面前,发出一声刺耳粗糙的鸣笛,程知行和费尔南德斯上尉同时捂住了耳朵。跟随皮卡而来的还有三个全副武装的男人,为首的人走到他们面前时,费尔南德斯上尉的脸变得困惑又不安。

“中校,你怎么也来了?”费尔南德斯上尉惊讶地问。

“最近我总觉得不安。”鲁伊斯中校走到他们面前,他先向程知行礼貌性的点头,接着对费尔南德斯上尉说,“这该死的浓雾让我想起2044年,五月过半了,却还是冷得像2月。我担心今年夏季农民注定无法收割到足量的粮食,到了冬天,这些饥寒交迫的人就会变得比核弹更可怕。他们都知道这里有电有食物。”

“可现在还没到夏季。”

“没错,但我听说了一些事,你还记得方舟这个派系吧?”

“你是说那个叫亚历山大的俄国人的方舟?”

“是的,听说有强盗袭击了他们,亚历山大死了,整个派系分崩离析,拉丁人加入了叛军,差不多一个月前发生的事。”鲁伊斯中校说完叹了一声。

“你从哪里听说的?”

“阿尔瓦罗从加利法打听到的。”

“少校?”费尔南德斯上尉的声音有些颤抖,但他很快恢复了镇定,“他什么时候去的加利法?”

“昨天,我让他把一些旧物拿出去交易了,你身体不舒服吗?脸怎么有些发白?”

“不,没事,可能昨天金酒喝多了。”

“以后少喝点,”鲁伊斯中校皱起眉头严厉地说,“我们现在处于下风,如果人人都喝高,我们怎么可能见到明天的朝阳?而且你是军官,你应该起到表率作用。”

“是,中校。”

“接着刚才说的事,你知道马丁内兹是个什么样的家伙,他靠着鼓吹加泰罗尼亚自主走到了领袖的位置,说难听点,他和希特勒没两样。他会在今年这种鬼天气下接受那么多外国人一定有所企图,我担心他觊觎我们的水坝。如果没有水坝,我们”鲁伊斯中校顿了顿,然后摊开手做出一副悲伤的模样,“我无法想象我们怎么在这里熬过去。”

“我觉得你想多了”费尔南德斯上尉的反驳毫无说服力,以至于被鲁伊斯中校直接忽略。

“我可没想多,我决定以后每次给大坝的补给任务我都要一起去,我们必须守住大坝。”鲁伊斯中校斩钉截铁地说,接着他注意到程知行也在这里,“程先生在这里做什么?”

“他是来帮我的。”费尔南德斯上尉干巴巴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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