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渐渐的泛起了鱼肚白,拂晓的凉风慢慢的吹散了朝霞,陈六平坐在床上一夜未睡,不对,准确的应该说是半宿未睡,没睡觉的后遗症就是,满脑子控制不住的胡思乱想。

他现在想到的是必须早早去衙门汇报情况,起身没有招呼双儿,急匆匆的洗漱完毕。

刚迈出屋门,府外就听到了不停歇的咚咚砸门声,看门的下人打开大门后,顷刻间冲进二十几名京兆府的官差衙役。

“你叫陈六平吗?”走在前面领头的官差问道。

陈六平手握刀柄看着一群人包围了自己,一脸茫然的点点头。

“带走。”

他的两只胳膊瞬间被左右两个衙役按住,随后几个人手脚麻利的用锁链稀里哗啦套在身上。

“少爷”

双儿刚出厢房看到这场面惊呼一声,小脸被吓的煞白,眼泪围着眼圈直打转,两只手不知所措的扯着衣襟,身前勾勒出的傲人曲线。

陈六平用尽了力气强扭过头,满脸憋的通红,眼白胀出红血丝梗着脖子说“通知二叔。”

抓人的官差七手八脚的把他带了出去,出了大门他眼角余光瞥见了府外还有大批的羽林卫同僚,这是怎么了,大脑瞬间一片空白,惊恐弥漫了全身。

直到被扔进京兆府的大牢里,他没想明白是什么原因,自己明明是发现了命案现场,应该是立了大功,怎么天一亮就被抓进大牢。

空气中散发着恶臭和尿骚味,陈六平强忍着干呕,透过昏暗的光线一只老鼠在角落里“吱吱”作响,他无心去理会。

难道是得罪了什么人,陈六平回想穿越而来这一个月发生的事情。

自己原本是一个现代人,刚刚大学毕业进入一家公司成为了实习生,只是因为下班时犯了拖延症,多看了一眼某作者更新的小说,结果出门后一个不小心,被一家公司吊车上的重物砸到脑袋当场去世。

醒来时,陈六平一度怀疑孟婆汤那玩意是不是过期了,要不然怎么会清晰的回想起前一世记忆,得知来到一个不属于自己的平行空间,他一度面临崩溃。

安慰自己这一世好歹做个官三代,妥妥的人生赢家,学好数理化不如有个好爸爸,没想到后来得知是个没品级的闲职。

闲职混日子也好,毕竟祖上都是做过官的,有些家产祖业也不错,那就勉勉强强做一世富贵少爷。

继承财产后纸醉金迷,邀上三五个狐朋狗友,没事儿青楼勾栏里走上那么一遭,这日子就是这么平淡朴实。

双儿那时候像瞧傻子一样看自己,她说除了老爷因公殉职给的三百两抚恤银子,府里其余什么都没有,当时听完当场石化了。

陈六平心里忽然一动,完了。

一定是被人设计陷害的,自己在当差时打听父亲被杀案不小心被偷听到了,羽林卫衙门里有寿宁伯张鹤龄的人,他一定认为有证据存留,所以要连带着自己斩草除根。

继承家业没成功,继承了一口大黑锅,真冤。

此时陈六平心急如焚,像是一只热锅上的蚂蚁惴惴不安。

自己上辈子又不是侦探,不善于破案寻找线索,这下是死定了。

昏暗的视线中,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到近,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了隔栏前,面色微黄带着少许的疲惫,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暗藏光芒,像是能看穿人心,嘴角和下颚是多日没有打理的胡茬,一身深蓝色的官府长衫,头戴捕头官帽,周边是着缝嵌显眼的红色布料,这是二叔陈守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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