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宫后面的月台非常宽敞,既是重大节日里宫里举办大型活动的场所,平时也是守卫训练的地方,此刻却只有几个孩子拿着竹剑在那边比试玩耍,显得颇有几分凄清。

“好久没上来了,”凯米尔站在护墙前眺望着远处,“要不是旱灾,这平原的景色该有多美!”

“是啊,夜里会更美。”哈文接着说,“据说当年在修建凌霄宫时就是为了方便外地来的客人欣赏这平原的夜色,才特意修建的月台。”

“咱们月河已经多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了?”多拉格侧耳倾听着城里传来的隐隐喧闹声,说,“领主大人这一手玩得真漂亮,既收买了人心,又鼓舞了士气,一举两得嘛。”

“你还忘了一点,更重要的是在给我们的众神之子鼓劲,让他感受一下民众对他的热切希望,一箭三雕!”哈文笑了笑,“善于利用一切机会鼓动人心,这是一个统治者必须具备的手段。”

多拉格拍拍凯米尔的肩膀笑道,“看来我们的凯米尔大有当领主的潜质啊。”

“算了吧,”凯米尔懒洋洋地说,“我啊,最多也就是个跑腿魔神。”

“他的情况怎么样?”多拉格朝宫殿里努了努嘴。

“好多了。”哈文在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那天的事,也许我们都错怪戈尔图了。”

“这话怎么说?”

“也许就是他在神殿里的那一句本王,让众神意识到他原来的记忆并没有被完全清除。”

“所以,那一闷棍是他必须挨的?”

“我想是的,要不然这三百多年的时差和巨大的身份落差,都是非常容易使人崩溃的,更何况他还可能经历过什么令人不堪回首的变故。他只能一步步去探索一点点去适应,这样才能避免他的过激反应而无法完成他的历炼。”哈文点了点头,“你想啊,你和他一块去,他却动不动就给你摆出本王的架子来,你受得了吗?”

“一觉醒来,从堂堂王储变成了一个身无分文的流浪汉,还莫名其妙地挨了人家一闷棍,这众神根本就是在拿人家开涮嘛。”凯米尔叹道,“看来这众神之子也并不好当啊!”

“如果都那么容易,这众神之子也不会那么稀罕了。”哈文拿过一张纸,在上边写下了“女人”两个字,又在下边分别写下了“霍克”“不死之王”的字样,“昨晚我琢磨了一夜,发现了一些很有意思的东西。你们看,他说到的那些零碎的词里边提到了三个人,如果用线把他们连到一起,就成了一个三角形,这不是很奇怪么?”

“对啊,他在那个神殿里已经封闭了三百多年,那女人是怎么知道不死之王的,莫非他们之间还有什么过节不成?”凯米尔拿起纸看了一会,“还有那个生命中的贵人呢?”

“这个贵人跟不死之王没有直接的关系,所以他的位置应该在这里。”哈文在女人和霍克的交叉处写下了“贵人”两字,然后把他们用线条连接起来,“你们看,这样就有了两个三角形,一个以那女人为顶点,一个以霍克为顶点,但这些人多少都和不死之王相关联,这到底在预示着什么?”

“这些复杂的事还是你来想吧,”凯米尔把那张纸还给哈文,“我脑子不够用。”

“我记得有本书上说到过,世间的神选之子远比我们知道的要多得多,只是他们有很多没能激活天赋沦为了普通人,有的经受不住磨炼消失得无影无踪,有的则是滥用他们的天赋而遭到了天谴,而有的则是殒落在了关键时刻的选择上,反而成了众神之子的对立面。”

凯米尔和多拉格静静地听着。

“书上还说,比起凡人来,众神之子要面临的抉择更多也更难,要是选择错了就意味着殒落,也就是我们常说的一步错步步错,而我有一种预感,霍克要面临的选择也许会更多也更难。”

多拉格不解地,“选择,无非是善与恶吧,有那么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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