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雪崖走出广场,恰巧与燕染儿擦肩而过,感觉到她的目光时,她停下来,双手交叠,十分郑重地朝着她行礼:“昨日是在下唐突了,请公主恕罪。”
以她现在男子的身份来说,的确应该道歉,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个公主和记忆中不太一样。
皇子公主都在国子监读书,是旻宣帝所开的先例,现在国子监中几乎集结了全大旻朝所有的精英博士,毕竟皇帝的子女都在这里读书。
只不过皇子公主们并不会像其他监生住在国子监安排的寝室,而是每日都会有人定时接回宫中,只有这位六公主,住在女寝这边。
不过,她平时行事低调,除了美貌外,并没有出眼的地方,更是从来不管闲事。
所以,今天她与严江流这场比试,按燕染儿平时的行事做风,应该是不会出现的,再加上昨天后山沐浴之事,她应该根本不想看到她的。
可她今天就是出人意料地出现在了比试现场,甚至还多次将目光投注在她的身上,该不会这公主是看她玉树临风,风度翩翩,又恰巧看了她的背,就想让她负责吧?
我去!
她被自己突然冒出来的猜测给吓到了。
燕染儿淡淡地微笑,似在她的眉宇间看透了她的想法:“邱公子莫要多虑,本宫知你是无意,所以你不必有负担。”
被人看透想法,邱雪崖不太好意思,摸了摸鼻子,干笑了一声,便要告辞。
这时邱雪峰和几个学子从后面走上来,其中有人毫不留情地大声嘲笑:“有些人连自知之明都没有,还妄想公主,是昨天晚上上自溢寻死的时候,勒坏了脑子吗?”
“哈哈,他本来脑子就不好,今天瞎猫撞到了死耗子,还以为自己是老虎了。”
一群人站在那里哈哈大笑,邱雪峰一副好兄长的样子,做势劝阻:“各位,我二弟心情不好,也不知明日祭酒大人能否给他自证的机会,你们莫要再开玩笑了。”
有人拍着他的肩膀笑道:“什么自证啊,监丞大人不过是敷衍他罢了,作弊与贿赂历来是国子监的大忌,明天就是他滚出国子监的日子。邱兄,往后没有这笨蛋在国子监里给你丢人,日子可就潇洒多了。”
邱雪峰刚要谦虚两句,邱雪崖突然笑起来,那扬眉飞舞的样子,一改平日畏畏缩缩,整个人看起恣意且锋芒毕露,所有人愣住。
“我才知道,原来严兄在各位眼中是死耗子。”
众人的笑容戛然而止,每个人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与别扭,刚才说这句话的学子赶紧解释道:“我……我才不是这个意思,严兄才高八斗,我只不过是想说你是走运而已,那案件,你不过是胡乱猜的。”
邱雪峰这时也在一旁劝说:“二弟,大家只是开个玩笑,你不要当真。”
邱雪崖突然看向他,那一瞬间的眼神吓了他一跳,可仔细一看,又好像与往日没有差别。
“嗯,我明白,想必兄长昨日告诉我女寝后山有父亲喜欢的野山茶也是开玩笑,是我不小心当了真,还以为你以前一定亲至后山去采摘过,才那么肯定在什么地方长着野山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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