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染儿笑着,她觉得挺有意思。

水仙根茎花叶俱是有毒,所有人都忽略了这个问题,那个“宠”她的三哥,那个说她“贴心”的玲妃,以及对她忠心耿耿的古秋灵,甚至包括她自己,他们都没当是一回事。

当那红肿疼痛感觉侵袭而来时,她甚至觉得痛快。

没有人注意她红肿的指尖,她自己都不去理会,有时候疼痛让人更清醒。

反倒是这个曾经被——人忽略的废柴第一时间注意到这个细节,还一副不得了的样子。

他的反应真有意思!

……

邱雪崖瞪大眼睛张大了嘴巴,连退了两步,差点一屁股坐地上。

我不是,我没有,六公主你千万不要误会,我真的对你没有非分之想,咱俩型号一样,搞不出飞机啊!

此时此刻,邱雪崖宁愿面对着十个悍匪,也不愿意对着一个沉鱼落雁的公主貌似深情款款的注视。

“呃,刚才谢谢公主为我解围,四公主怎么一听画就走了?难道她在画技下有所欠缺?那六公主您这样直接指出了她的短处,回头四公主会不会找您麻烦啊?”

邱雪崖感觉自己在盘山道上转了一个极为刺激的九十度直角弯,是硬生生地把话题给转走。

说完,她就摒住呼吸,也不敢看燕染儿的脸,只低头盯着她放在酒中的手。

这一盯,她愣住了,燕染儿脸的美,很容易让人忽略她的身高,能长到一米八多的公主,就算是她的脸再美,可她的手却不可能像普通女子那么小巧玲珑。

燕染儿的手很大,但却纤细瘦长,十指指尖那微微的红肿在这一双白嫩纤细的手上显得格外的刺眼。

可就这么一双纤细柔嫩,白玉无瑕的一双手,却在掌心“大鱼际”处有一道浅浅的痕迹。

她盯着那道浅浅的痕迹,不由想到了在自己房间屋梁之上拓下来的那个掌纹,那个掌纹也是,在“大鱼际”处有一个痕迹,可是与燕染儿手上看到的还有些微的差异。

她不由皱起眉头,觉得自己可能是要抓凶手,整天想着魔怔了。

已经可以初步肯定,对方是男人,就算是这六公主身高像个男人,可她身材柔弱,淑女堂那边又不习武术骑射,她不可能做得到毫声息把她这个大活人从寝房搬出去,更别说之后还在她有挣扎的情况下将她吊起勒死。

可理智这么告诉她,她的眼睛却还是死死地盯着那只手,甚至情不自禁地伸过去,想要摸一摸。

就在她的爪子,将要摸上那只仿佛带魔力的手时,燕染儿很自然地收回了手,仿佛没发觉到她生硬的转移话题。

“恰恰相反,四姐的绘画功底很厉害。前不久在上绘画课的时候,她曾经画了一幅中秋夜宴图,当时先生还夸了她的构图技巧,她甚至还想把这幅图拿回去献给父皇,但拿进宫之后,却又不了了之。之后不久我听三哥说,其实在那场宴会,女眷离开之后还发生了一件事。”

她将自己的手举到面前,像是没发觉刚才邱雪崖想要冒犯的爪子,笑问:“可以放到清水中了吗?”

邱雪崖突然回神,忙乱地点点头,赶紧把那盆清水放到了她面前,然后忍不住追问:“发生了什么事?”

燕染儿没有马上回答她,把手心向上放在盆的上面,问:“本宫要如何洗?”

邱雪崖抬头,正好对上她的眼睛,凤眸轻弯,明明可以感受到她某种暧昧的暗示,可天生的贵气与温婉让这一切看起来好像理所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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