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爸爸将我送到奶奶家之后,看见我昏昏欲睡的,只当我玩累了,便和奶奶一起,给我拾掇了拾掇,塞在被窝里睡了。见我谁的香,大家也没多想,爸爸和爷爷奶奶聊了会儿天,就回家了。

爷爷奶奶年纪大了,也不在意那一套掌灯守岁的老理儿说法了,看了会儿春晚,困了便也睡了。

第二日,就是大年初一,按照老家习俗,我应该穿上新衣服、新鞋子,擦上雪花膏,洗的干干净净的,打扮的漂漂亮亮的,给爷爷奶奶磕头拜年,拿大红包,然后再和堂兄堂姐们一起,挨着去给家族中的去亲戚们,拜年讨喜,要红包,要糖。

可是这一天早上,奶奶按照往常一样,烧好了热水,倒在毛巾架上的洗脸盆中,一边等着晾凉,一边去叫我起床。

“宝宝儿,醒醒,起来拿大红包喽”,奶奶边说着,边从炕头儿的被跺底下,拿出来我的衣服,“快点的,爷爷等着你呢”,奶奶又掀开被子,怕衣服凉了,把里衣塞进了我的被窝里。

眼瞅着叫不醒我,奶奶像以前一样,拿出手晃了晃我,“再不动,奶奶拿大凉手冰你”。

我依然是没有动静,奶奶觉得有些不对头儿了,“别和奶奶闹,快起来了啊,大年初一不准瘫被窝儿”。

我还是没有动,奶奶有些急了,一边拍我,一边喊爷爷,“宝宝儿,宝宝儿,她爷爷,快过来,瞅瞅宝宝儿,这是咋地啦”。

爷爷听了奶奶的话,赶忙过来了,爷爷伸出手,摸了摸我的脑门儿,“这挺凉嗖的,没烧哇,咋啦这是”,然后伸手又拍了怕我,“宝宝儿,不许吓唬人啊,赶紧起来,再不动,爷爷咯吱你了”。

见我还是没有动静,爷爷,让奶奶赶紧给爸爸打电话,“去,赶紧给老大打电话,让他紧着过来,让他道儿上叫着赵先生”。

没过多久,爸爸妈妈听了信儿,领着村里的赤脚医生赵大夫就过来了。

赵先生来了之后,先扒了扒我的眼皮子,“瞅着没事儿啊,娃娃这样儿就是睡着了”,

“那咋叫不醒!”妈妈着急了,“昨儿从家里来的时候,还好好儿的”。

“先别着急,让赵先生再好好儿给瞧瞧”,爸爸边安慰妈妈,边对赵先生说:“您老再看看”。

赵先生拿出体温计,给我量了体温,36度5,不烧,正好儿,“这情况,不行就开车送医院吧”。

正说着,妈妈握着我的手,忽然感觉我一哆嗦,睁开了眼睛。

“宝宝儿,醒了!咋,哪里难受,跟妈说说”。

只见我双眼无神的睁着眼睛,迷迷瞪瞪的,也不知道在看哪里。

“娃娃,看这里,娃娃,娃娃”,赵先生正盯着我瞧,喊我回神,却见我又闭上了眼睛,和之前一样,人事不知了。

“这可咋办,”奶奶一急,哭了,“赶紧的,开车送医院吧”。

“不忙,我瞧着,这娃娃,情况有些不对头儿呀”,赵先生思索了一下,回身对着我爷爷说:“老侄儿,你说呢”。

“我瞧着,也像”。

“爸,你们别打哑谜了,到底怎么着,倒是说说啊,我闺女都这样了,要是每个章法,我马上开车,去医院了。”

“对啊,爸,大爷爷,不能耽搁了,他爸,开车咱们抱娃走。”

“孙媳妇儿,不忙,娃娃这个样子,医院怕是也不中用,娃娃这怕是被迷上就是鬼上身,也有地方叫撞客了。”

“啊?迷上了?”妈妈也是明白些这里面的事儿的,“这要是真的,可难办了”。

“宝宝儿来的时候没事,到了就睡了,怕就是这路上出的岔子,老大,你来把昨天来的路上的事儿,仔细的说说。”

爸爸听了,眉头紧皱着,一边思索着,一边开口说:“昨天,宝宝儿闹腾,我就带着她过来了,这道儿上也没啥事,再说了,年三十儿的,到处都是放炮的,串门子的,哪里还能有什么怪事儿。”

“不对,你再仔细想想,娃娃有什么地方不对头儿,碰见什么没有”。

“昨儿,我们一路上走着过来,碰见几个村儿里的,三叔儿,王二婶儿,还有几波儿小孩儿,宝宝儿还跟他们打了招呼,晚上她出来的少,路上瞧什么都新鲜,溜溜达达的,我们也没走太快,我领道儿,让她在后头坠着玩儿。”

“这就怪了,照理儿,没什么问题啊,老大,你再细想想”。

爸爸心情有些沉重,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道:“对了,一道儿上,她都挺欢实的,从小胡同那儿,突然就安静了,我只当她是累着了,而且就快到家了,也就没当回事儿,我寻思,她玩累了,睡得早些,也省了折腾两个老的。”

“这么说,宝宝儿是从那小胡同那儿就蔫吧了”。

“这么一说,还真是”。

“那就对了”,赵先生想了一下,问:“老大,你们昨天走小胡同过来,是打东来的,还是西来的?”

“东边儿,从村里过来的”。

“大爷爷,您是知道什么了?”

“别急”,赵先生说着,“娃娃昨天过来穿的哪双鞋?”

“这双”,奶奶听了赵先生的话,知道他是有些章法了,忙把赵先生要的东西递给他。

赵先生拿起来我昨天晚上穿的鞋子,翻开鞋底一瞧,果不其然,在鞋底看见了几粒粘着的高粱壳子还有点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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