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斋藤淳的提问,森部检察官对于东教授的问题都有些平平无奇了。也没有什么办法,基本上控辩双方能够提问的角度双方之前基本上都问过了,所以在这第四轮询问中,森部检察官也并没有临场相出来什么令人肯尼迪坐敞篷车——脑洞大开的问题。

随着双方对专家证人交叉询问的结束,庭审的法庭调查阶段也结束了。控辩双方开始了法庭辩论,那场面可以说是吴翼凡和郑霜pk,针疯相对。双方极尽可能的向陪审团推销自己的观点。

斋藤淳的观点无非是将伊藤诚早已于西园寺世界强其斩首之前死亡,更何况西园寺世界也没有作案的动机。更何况一方面西园寺世界在事发前还是一个元气少女,人可爱,活泼话又多。她本人也是此次事件的受害者,如今这样的沉默寡言,这个案件虽然造成了伊藤诚的死亡,不过这全都赖桂言叶呀。反而是西园寺世界可能这辈子都会受到这次变故的折磨。

伊藤诚失去的只是生命,但西园寺受到的可是心灵的折磨啊!

斋藤淳还有些阴阳怪气的含沙射影,正是因为检方对于这样一名无辜少女的穷追不舍,造成了对西园寺世界的二次伤害。

斋藤淳还在侃侃而谈:“事发前半个月,被告人与被害人才正式确认了恋爱关系。在这种情况下,如果被告人明确的发现被害人还存在生命体征的话,怎么会忍心对自己所爱之人痛下杀手呢?被告人是人类,是一名花季的二八少女,平日里对小动物都十分爱护,甚至家里还养了一只猫。可以说,被告人毫无对被害人实施故意杀人的犯罪动机!”

但是森部检察官立刻有些激动的起身说道,“没错,辩方也注意到被告人在案发时才和被害人开始恋爱关系,甚至案发当时,被害人正式应邀前往被告人家中共度圣诞夜。”森部检察官似乎等待的就是这一刻,他清咳了一下,平复了似乎有些激动的心情,迎着各路传来的疑惑眼神继续说道。

“正是这样的关系,使得在一般情况下,被告人难以对被告人产生故意杀人的想法吧,也不可能将刀对准自己的所爱之人。我在思考这个案件时,每每想到这里,也对于被告人在用刀指向爱人脖子时的心情,也深有同感。这种一万分的纠结,一万分的不舍,一万分的痛苦。”

所有人都用一种疑惑的眼神看着森部雅人检察官,这不是斋藤淳的词么?法庭之上也有抢戏的说法么?甚至就连一直古井不波的小野法官也止住了微笑,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正眯着眼睛表演的检察官。

不对劲,非常的不对劲!斋藤淳坐在椅子上,上身向前微倾,死死的盯着站在公诉人席位上的“鼓槌”检察官,他的发言十分的奇怪。森部雅人的话让斋藤淳全身的汗毛几乎一瞬间就竖了起来,他的左脚忍不住的抖动了起来,像是在踩着一个核动力缝纫机,而右脚死死的静止不动、足尖点起,紧绷的大腿向上抬起,用力的顶着桌底板,几乎都要把身前的桌子给顶了起来。

他说的,全都是我的词儿啊!

森部雅人对着斋藤淳轻笑了一下,没有再看似乎随时都要扑出来的斋藤淳,而是转身看向了陪审团,放低声调,声音有些轻,但还是能让法庭里的所有人听的很清楚。

“也许正是这样复杂而痛苦的心情,才让森田必胜连砍三刀,都没能成功给三岛由纪夫介错吧。”

说完他就坐了下来,像是个得胜的公鸡般,有些得意地端起来在桌子上的茶碗,喝了好几口茶水,享受着此时法庭之内的宁静,这是专属于胜利者的宁静。

森部雅人的这一招是斋藤淳没能想到的,他对于日本的文化还是了解不多,虽然系统的知识告诉了他许多的法律知识,却没有告诉他霓虹人民成分的复杂,更没有告诉他三岛由纪夫的故事。

在三岛由纪夫切腹自杀时,追随他的极端分子朝他脖子砍了三刀都未能将其砍死,直到换了一个人来行刑才结束他的痛苦。而最后,所有协助三岛由纪夫切腹的人都被判处协助自杀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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