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人救醒了没有?”
“还没,不过看样子没什么大碍”
“什么叫没什么大碍,那怎么还不醒?”
“我哪儿知道去?!”
“哎呀,废什么话,还不赶紧叫车啊!”
“已经叫了,老唐,你围巾给我一下。”
“对了,看看小姑娘身上,有没有什么线索,再赶紧联系家人吧。”
“你说这小孩儿也真是,没事儿在河边走什么呀!”
“说不定是跟家里人闹别扭了,想不开吧?!”
“也不一定,也不知道这两个孩子是什么关系,说不定是搞私奔那一套呢或者是私奔不成反殉情吧?”
“不能吧,我看这小女孩顶多才十二岁,你什么眼神啊!”
“行了少说两句吧,所幸他们俩都没什么事情,等救护车来了,我们赶紧把事情处理了才是正经!”
某处不知名的混沌空间中,李砚的意识迷蒙无觉地飘荡着。昏昏沉沉中,他隐约听见几个人在谈话,声音忽远忽近,越想听清却越发觉得困乏,自己像是正在往某个地方下坠,又像是在不停上升一般
“这是”
突然一只温热的手覆在他的额头,于是在那一瞬间,他只觉得自己像是猛然从一种浑噩中被拉入一个极冷和极冷交替的器皿之中,接着五感骤觉,极度的交感与疼痛使他瞬间苏醒了过来。
“嘶”猛烈的疼痛从意识反馈到身体和大脑,使他不由地叫出声来。他只觉脑袋中像是被人一会儿灌冷水,一会灌热水,灌满了水然后被人不停地用针扎一般,钻心的痛。
“咦,这男孩儿醒了!”一个惊喜的声音叫起来,李砚感觉额头上那只温热的手颤抖了两下就移开了。
“呀,那太好了!”另一个细柔的声音也到了近处,这时不远处也响起了急救车的声音
李砚承受着剧烈的痛觉,强撑着勉强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模糊的几个移动的黑影,远处射来一束救护车的红蓝交替的虹光
“救护车来了!”细柔的声音舒了一口气再次说道。
“这是怎么了这就是人死后的世界吗”再次昏迷前,他脑海中充斥着这样疑惑的想法。
他又晕过去了。
身前其中一个身影见他刚有苏醒征兆,这时连忙凑进来,轻轻摇晃着他:“小伙子?小伙子?你醒了吗?坚持住啊,我们这就送你去医院!”
连着喊了好几遍的他,竟丝毫没有发现刚从河里救上来的这个小男孩,又昏迷了。
当然,也不知道是被他摇晕过去的,还是被疼晕过去的
再次醒来,李砚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医院的病房之中。
房间里只有一张病床,白被子白床单,床占的面积不大,显得房间很宽敞。左边是一扇百叶窗,半开着,天光很亮,洁白中带点凉意右边靠墙则是一扇落地窗,跟前摆着一张单人沙发,米白色的窗帘布搭了一角在扶手上,沙发前是一张小茶几,上面放着一个正方体盒子和一个细颈的玻璃花瓶盒子是黑黝黝的,看不出什么材质,也不知道里面放着什么,花瓶是磨砂的,插着三支花,一支淡红色月季,两支百合。
花的味道很香,房间里的药水味被稀释得很轻,如果不是身上的蓝白格子病号服太醒目的话,都不太能看出是在医院病房的。
落地窗窗帘拉得很开,拉的人也许太着急,将窗帘的一角不小心带到了沙发的扶手上。不过窗帘拉开了,也正好能很好地看见外面的建筑和景色。
病床位置安排得很好,刚好正对着窗户,李砚甚至都不用起身或调整身体方位,抬头就看到了外面一片白色的世界。
“这是地狱还是天堂?难道人死了还能看见下雪?”窗外是一片白茫茫,纷飞扬洒的雪花落在楼顶,落在道路旁,落在树枝上,落在一切物体上,使它们看起来仿佛穿上了一件厚实严密的铠甲,反射着冷冽的光芒
李砚起身走到百叶窗前,将手从半开的窗户缝往外伸去,外面的风瞬间从指尖穿过,如潮水般带着刺骨的冰凉刮着手背的神经。
他冷得不由打了个激灵。
把手心缓缓向上,等几片晶莹的雪花慢慢落在掌心,他把手缩回来,将掌心摊在眼前凑近看了看,这几片雪花被掌心的温度逐渐融化,不一会儿就化成一个个小湿点。
融化的过程肉眼可见,真实得不能再真了。
“不像是假的啊”观察一阵后,李砚自语道。
突然,他惊讶道:“等会儿,我的手怎么变小了?”
“皮肤也嫩了好多,就像个小孩儿一样!”
“这都什么呀,我不是心都被摘了么,怎么还有心跳呢?”检查了自身的情况,李砚发现自己除了身体年轻些,并没有缺胳膊少腿,摸摸心口,也还有心跳,惊得睁大了眼睛,一脸不可思议:“难道,死了还能长出来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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