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站客栈,服务区”
往来客商何其之多,若驿站得以充分利用,能增加多少收入?
楚云望着驿站面上泛起笑意。
“咕”
“别叫了别叫了”
楚云苦笑迈步,只想寻到一农家,喝上一口水,安心睡上一觉。
走了十余里,楚云止步,眉头一皱,望向远处。
“怎的这个时辰了山中还有人?”
百丈之外,山林幽静,古木参天,若在白日或会瞧见水碧山青,浮岚暖翠。
然当下已为亥时,残月当空,山林如一未知的黑色巨兽,未知的东西总是让人恐惧,若非楚云武艺已至一定的境界,五识已非常人可比,也断然瞧不出百丈外的人影。
“行得缓慢,步履蹒跚,十分怪异,右脚是受了伤还是”
楚云望着人影,面有惑色,止步官道,静静的望着人影往官道而来。
终于,人影行至楚云身前十丈,楚云面上讶然之色缓缓消失,暗道,“一瘸一拐,一身衣衫褴褛,面上有伤痕血还未干,背上的布袋鼓鼓囊囊,有草叶露出,身形佝偻,与枯槁无异,双手长满厚厚的茧子”
老者也瞧见了楚云,一时愣住,浑浊的双目中也有些许诧异,怎会有人孤身一人深夜行于官道,又无骑乘。
不过老者也只是诧异片刻而已,缓缓迈开步子,额间已是细汗密布,每一步都好像用了全身的气力。
“没有外伤,是旧疾还是在山中不慎扭伤?”
楚云望着老者的右脚,若有所思。
二人目光交接,老者挤出一个善意的笑脸,两人擦肩而过。
“老丈且慢。”
楚云轻声道。
老者闻声,缓缓转身,面露惑色,道,“小道长有何事?”
说罢,老丈紧了紧背上的布袋,有几分警惕的望着楚云。
楚云一笑,身着道袍,束发于顶,却被老者当成了道人。不过说来楚云在南山八载,与老道虽无师徒名分,却已有师徒情谊,也算是半个道人,叫其道长也不是不行。
楚云躬身行了一礼,道,“老丈莫慌,在下见老丈走路多有不便,因而想问一问老丈右脚是旧疾还是新伤,在下略懂岐黄之术,或可替老丈诊治”
老者警色散去几分,浑浊的双目中有几分喜色,有些激动,颤声道,“道长通医术?”
楚云点点头,道,“虽非医道大家,然寻常伤疾也可诊治一二。”
“山中长有药草,能换些许银钱,早些时候进山想要寻一些药草,不慎摔了一跤扭了一下,唉老了,不中用了,身子骨脆”
楚云上前搀住老者,道,“扭伤,老丈莫急,待在下看看是否伤及骨头。”
扶着老者坐在一旁的青石上,老者穿了一双草鞋,已可瞧见脚踝处肿起,呈青紫之色。
“老丈,可能会有些疼,忍一下。”
“无妨,道长尽管诊治。”
楚云轻轻将老丈草鞋脱下,二指轻轻试探老人骨节各处,十余息,面色一喜,道,“万幸骨节无事,应是扭到了筋肉,待在下为老丈疏通筋脉,再敷上草药,最多半月即可痊愈。”
“有劳道长万幸,万幸”老者声音颤抖。
楚云心意一动,真气自指尖遁入老者经脉,真气醇和,疏通扭伤淤血。
老者只觉一股暖流入痛处,不多时,疼痛感已减轻许多,虽未痊愈,却要比之前好上太多。
“道长医术真是高明”
老者不禁感慨。
楚云一笑,都说久病成良医,久经生死之前,疑难杂症无可奈何,不过些许轻伤还是不在话下的。
楚云望了一眼老者身上的布袋,正欲开口问布袋中是否有外敷的草药。老者竟突然动了,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已带哭腔,道,“道长医术玄妙通天,老朽有一事相求。”
楚云连忙将老者搀起,道,“老丈行此大礼岂不让在下折寿,老丈有何事尽管说便是,只要在在下的能力范畴,在下定倾力帮之。”
老者颤巍道,“道长真乃大慈悲的仙人也老朽家境贫寒,本有几亩荒土勉强够吃食,然因变故未能守住,故老朽只能进山采药售卖换些许粗粮一月半月前,老伴儿又摔了一跤,伤了筋骨,无法动弹,只能卧病在床,本已食不果腹,又哪里有银子请郎中,老伴儿已卧床一个多月,伤势非凡没有好转反而愈加严重,痛的夜不能眠若非孙子还年幼,老朽与老伴儿或许已离开人世求道长救老伴儿一命”
老者情难自控,涕泗横流,声音颤抖得断断续续。
楚云皱起眉头,道,“老丈莫急,医者仁心,在下与老丈去诊治便是,不过,能否治愈在下不敢笃定。”
“道长能与老朽回去已是上苍有眼,老朽已是感激涕零,能否医好自有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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