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喻醒才又在屋前屋后、房里房外转圈,巴不得什么都能立马拆去换钱,忽然电话响起,在省城读大学的女儿打电话来要生活费。他有一子一女,儿子大学毕业,在南方打工,因为买不起房,耍过几个女朋友都告吹,快到三十岁了还没结婚女儿尚在读大三。

接到女儿电话,喻醒才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同乡有个土豪,名叫水丁生,二十几年前开小煤矿发了财,几年前煤矿萎缩,转行搞油井,又赚得盆满钵满,累集起亿万家财。水丁生的儿子在八年前酒后驾车出了车祸,成为瘸子,找媳妇困难。水丁生曾出大价线给儿子找过一房媳妇,三年前离了,现在听说要出更高的价钱。

喻醒才觉得这是一条生财之道,虽说有些对不住女儿,但用女儿的彩礼可以撬动上千万的财富,不仅托举全家脱离穷难,而且能够解决儿子婚房。儿子结婚生子,才能传种接代,将喻家香火传承下去,女儿反正迟早是人家的人,在目前窘境下就有些顾不上了。

喻醒才主意打定,立即央托媒人去水家,向水丁生表明愿将女儿喻英兰嫁给他的瘸腿儿子,前提条件是必须马上支付二十万元彩礼钱。

水丁生托媒人带回话,愿付五十万元彩礼钱,让喻醒才的儿子入赘水家,娶水丁生的女儿水莲。水丁生也有一子一女,女儿水莲为老大,已满三十五岁。水丁生刚接手小煤矿时,煤炭市场疲软,为跑销路,水氏夫妇起早贪黑,常将小水莲独自一人放在家中。小水莲刚够灶台高,有一次饿极了,想自己烧水做饭,结果掉在开水锅中,全身大面积烫伤,差点丢掉小命。因差钱,医治不彻底,水莲脸上和身上都留下恐怖、难看的瘢痕。后来水家有钱了,虽经多方治疗,效果亦不明显。水莲的终身大事也因此耽搁。水丁生夫妇对此极为愧疚,发誓要给女儿找下一个乘龙快婿,以多少弥补一下她的不幸。

喻醒才跟老婆窦菊商量,窦菊勉强同意将女儿嫁入水家,但不同意将儿子入赘,觉得一双儿女都落得如此结局,挣再多钱又有什么意义?喻醒才的想法却另辟蹊径,现今时代,结婚离婚自由,无论儿子还是女儿,如果婚后过得不好,离婚就是,又不丢人,先收了彩礼,度过眼前难关再说。而且只要有了钱,儿女都是健全人,离了婚又不是找不到下家,不必瞻前虑后,错失发财良机。

窦菊虽不甘心,但犟不过他,只得依允。喻醒才了解女儿心高气傲,隐约好象已有男朋友,如果实话实说,女儿肯定不会同意,只有狠心用计。

媒人又跑了两次腿,将喻、水两家意思都带到了,喻醒才便直接来见水丁生,与他约定如此如此。水丁生大喜,先付了十万元,算是定金,等喻家女儿喻英兰跟儿子水牛亲事确定之后,再付十万元喻家儿子喻国星跟女儿水莲亲事明确,又马上支付另外的三十万元。

喻醒才非常得意自己的算计,收到水丁生的钱,立即给伏龙观玉清道长打电话,约定签合同时间。

喻醒才的老婆窦菊给女儿喻英兰和儿子喻国星分别打电话,谎称他们父亲喻醒才在工地摔成重伤,躺在家里无钱医治,已生命垂危,想在死前见儿女最后一面,希望他们能速速赶回。

喻英兰在省城,离家近,接到母亲电话立即找学校请了假,着急忙慌赶回家中。她哥哥喻国星远在南方,尚在路途。

喻醒才躺在床上,装着奄奄一息的样子,窦菊坐在床边一边抹泪,一边唉声叹气。两口子一对戏精,捉弄虽已成人,但尚不谙世事的女儿喻英兰。喻英兰哭成泪人儿。

窦菊对喻英兰讲,喻醒才从高处摔下,肾、脾、肝、肺几乎都摔烂掉了,需要好几十万的医药费,黑心小老板出事之后便逃之夭夭,家里无法负担如此高额的费用,只好躺在床上等死。喻英兰除了哭,想不出任何办法。窦菊又说,本去找当地土豪水丁生家借钱,水家不答应,怕喻家还不起,无意中听水家女人说起对喻英兰印象好,如果喻英兰能替母亲再跑一趟,亲自上门去求求水家,兴许水家一高兴就答应借钱了,便能救下她父亲一条命。

窦菊的话就象一束阳光,照进喻英兰灰暗绝望的心房,她二话没说,连夜赶来水家。

水家儿子水牛比喻英兰大十岁,见了风姿挺拔、青春靓丽的喻英兰,欢喜之极。水氏夫妇出面轮番劝说喻英兰,只要同意嫁给儿子水牛,她父亲的治病的钱水家全包。水家及水牛的情况,喻英兰自小就了解,从未想过有一天会做水家的媳妇儿,她男朋友是大学同学,高大帅气阳光,与水牛相比,简直就是仙鹤与癞蛤蟆的差距。可仙鹤虽飘洒出众,除开好身板儿,却不名分文,癞蛤蟆虽看着恶心,却是盘钱压宝的金蟾蜍。

舍不下父母亲情,架不住身陷孤境,被水家威逼利诱,喻英兰觉得自己掉入幽暗窨井,除了屈从,别无他途。她含泪答应嫁给水牛,只提出一个条件,待她毕业之后才能成亲。水家痛快答应,但也有一个条件,就是今晚她必须跟水牛同住一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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