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下午,秦征愣是连百余户的村庄都没有拜访完。
没办法,错不他,却也在他。
不知道之前的混蛋究竟做了多少遭人唾弃的事,泌阳村的一些老人也是不待见他,只是碍于和秦家的渊源,没有将人拒之门外罢了。
当然,也并非只有倒霉的事情。
金家不愧是财大气粗,今日再次来拿货,顺带着就将昨日的货款给付了。
这也足以看出蚊香生意的稳定。
秦征眼下可没有功夫打理收货款的琐事,这种事情秦夫人能干的来。
趁着晨起没有那么的炎热,秦征就开始了挨家挨户的拜访,中午热的时候在家中吃了饭,稍事休息,下午便继续了。
如此又跑了将近一天,才算是将亲自跑完了各家各户。
严格来说,设宴请人的这事由秦夫人出面派人去请,肯定会省去很多的麻烦事。
可谁让秦征是家里唯一的后人呢,再加上先前留下的臭名声,他只有如此才能显得诚意,也好告诉大家秦家是后继有人的。
午后,重城东门。
以黑子为首的一群人散乱的入城,一直往东城的破庙里走去。
“这次,咱们一下子少了两个兄弟。可谁让咱干的就是这刀尖上舔血的活呢。”
破庙因年久失修,早已经没有了信徒,周围更是没什么住着的人家。
夕阳下的黑子看起来很瘦小,但两只膀子上高高隆起的肌肉,任谁一看也不敢轻易的招惹。
黝黑的皮肤,脸上也是胡子拉碴的,遮挡半边脸颊的散乱黑发脏兮兮的,不知到多久没洗过。
但若是仔细看,此人的脸颊是何等的英俊,若是在富贵人家,定是万千女子一见倾心的美男子。
只是可惜,如今的他,脸上只有冷漠。
握着刀把的右手没有了食指,是当年柳姜阳所赐,也是摸爬滚打的这些年来,身上唯一的缺失。
或许这就是天道轮回?重城的百姓都躲着,可即便向他这样豁出命去的人,也一样有自己畏惧的东西。
“往后做事的时候都给老子机灵点。”
临近破庙,人群走的反而越慢,马背上的黑子深吸口气道:“咱们再干他几把大的,也就有银子让兄弟们过安生日子了。”
虽说这些人看起来都凶神恶煞的,但并不会平白无故的祸害寻常百姓,也许是良心未泯,也许是寻常败家的银子少,他根本就看不上。
比起动不动就下山掠夺的山匪,这帮人更像是专业打手,谁出银子,就帮谁办事。
也因为如此,他们的小团伙才没有被官府抓捕。
最后的一节路,黑子时不时的说上两句,但并没有人搭理他。
直到将要下马的时候,破庙里留守的兄弟奔了出来,“老大,柳家的人来了。”
“呵呵,我说什么呢。”黑子眨巴着眼睛,“这不就又来银子了吗。”
破庙内,被柳姜阳派来的吴勇,听到黑子回来的消息主动出门迎了上去。
“好不见了,吴兄弟。”看到来人,黑子大笑着上前,“这次又是哪个不长眼的得罪了柳公子?”
柳家安排的事情多是这吴勇跟黑子交谈,虽说柳家对黑子有绝对的压制力,但吴勇因收了黑子不少的钱,每次见面也都是相当的客气。
相互抱拳见了礼,吴勇也不多客套,“泌阳村有一户姓秦的人家,一个叫秦征的家伙得罪了咱们柳公子。公子可是被气的食色无味啊。”
话说一半,吴勇伸手在腰间摸出钱袋子放在黑子的手心,“柳公子交代了,让你们看着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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