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上打工路,他心有不甘,但又无可奈何,他无比歉疚和遗憾的是也许今生今世再也见不到同学肖语菲了。

他与高中同学肖语菲拉钩上吊,说好了一百年不许变,本来俩人相约一起踏入理想的大学,但此刻自己竟然食言了,言而无信不知其可,想到她失望的眼神会是多么痛苦!

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他能想到几年之后,他即将成为那个鲁迅笔下的闰土,而自己心中的女神肖语菲却成了遥不可及的七仙女,那该是多么痛苦的体验啊!

成就不同的人生,往往就在这一念之间,自己心中的女神即将迈进理想的象牙塔,而自己只能被迫工地搬砖,从此俩人天各一方,像永远不能再有交集的两条平行线,今生恐难再见。

从踏上南下的列车这一刻起,他彻彻底底地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民工,但他心有不甘,他仍不切实际地梦想着,哪天混出人样了,他一定要让刀疤脸付出应有的代价,再踩着七彩祥云给肖语菲一个大大的惊喜。

南方小镇,遍地的私人作坊,投靠到二叔所在的翻砂厂,老板娘上下打量了高朗,一米八的身高,一百零几斤的体型,嘴上不住地发出啧啧声。

“不满十八岁,未成年,没有工作经验,一个月三百!”

老板娘冷冷地开出这个条件,二叔接过话:“行,让孩子历练历练!”

普遍工资七八百的年代,给开三百,高朗已经很知足了,毕竟他也可以像个成年人一样开始赚钱了。

高朗瘦弱的肩头扛起了本不属于他那个年纪的重担,每天搬运回收的废旧钢铁,砸碎了再一簸箕一簸箕的往熔炉里倾倒,筛沙建模等繁重体力活成了他每天主要工作,稍不留神,高温熔炉里的铁水就烫得体无完肤。

汗水浸湿衣衫,双手磨出老茧,不论有多苦多累,能填饱肚子成了高朗当时最快乐的时光。

老板娘看高朗吃苦能干,甚是欢喜。但一到吃饭时,她就总沉着个脸,因为高朗的饭量的确大的惊人,好不容易能敞开肚子吃饭了,高朗跟个饿狼一样风卷残云,可能正值青春期,加上重体力劳动,他一人顶老板一家三口的量还要多,南方人通常一小碗米饭就饱了,而他要换成大碗,通常三碗米饭才能填饱肚子。

慢慢地,高朗逐渐从痛苦走了过来,已经体验到了农民工该有的另一番人生,几个月下来,有重体力的磨炼,他开始有了健硕的体魄。

每天重复着同样的体力劳作,耳边传来阵阵安妮那首歌声,初闻不知曲中意,再听已是曲中人,

“闭上眼睛想起你的情

难忘记你我曾有的约定

长夜漫漫默默在哭泣

心中无限痛苦呼唤你

只恨我不能抗拒命运!

肖语菲,我不能失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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