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两人如此说青牛老爷,红丫心里立刻就厌恶起来。
英娘还好一点,红丫知道她纯粹就是个好炫耀的人,她说这话更多的是显摆自家有钱。
但她姨奶奶却不同,她姨奶赵郑氏因着嫉恨自家奶奶得了接生手艺,而她没有,因此逮到机会就贬低自家奶奶一番,她说这话,三句不离两句青牛老爷是畜生,却是暗暗得损她陈家。
骂她家,红丫还能忍忍,毕竟她姨奶也是帮过她家不少忙,今天又是个大喜日子,不宜闹开了。
但骂青牛老爷就是不行!
想青牛老爷大慈大悲,是菩萨仙人显化,救他们这些乡下泥腿子于生死之间,缓穷苦人家于危难之中,这等好心肠的神仙却要遭人平白无故攀诬。
她红丫绝不咽这口气!
管他什么师爷女儿、班头老妻,只要有人侮辱青牛老爷就是不行!
饶是红丫八面玲珑,此刻也是冷下了脸,也顾不得逢迎什么贵客了,立刻就要出口驳两人。
哪知此刻坐在这里的女眷们,除了周常氏,全部都是比她还信钟不言。
红丫更多的是把钟不言当个好心人,看并不是很在意他的法力神通,而这群人则不同,她们是把钟不言当真神真佛看的,在她们看来这事情分明就是——
我们这边的活菩萨活神仙被人侮辱了!
什么狗屁倒灶的真人、烂鱼也配和我们的青牛老爷比?
呸!
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当即这群老大妈小婶子全部把耳朵捂了起来,说的话也出奇地一致,就像练过一样,异口同声道:
“阿弥陀佛!福生无量天尊!诸天神佛菩萨,我刚才什么都没听见,我刚才什么都没听见。”
连说了三遍后,当头一个头发全白的老太太站了起来,端起了两盏茶递到了英娘和陈郑氏跟前,说的话是很和善,但语气却相当不客气:
“我的贵人哎,饭可以乱吃,但话不能乱讲,背后嚼神佛舌头可是要下拔舌地狱的!”
顿了顿,就将茶水硬放到两人手上:
“虽说不知者无罪,青牛老爷又是个慈悲为怀的,但到底你们也是说了他老人家坏话,且把这茶含在嘴里漱漱口,权当此事没发生。”
英娘和赵郑氏却有些懵,想她俩,一个师爷女儿、秀才娘子,一个班头老妻、校尉亲娘,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走到哪里不被人敬着?
这般被人不客气却是几乎没有过。
英娘看着手中的茶很不高兴,有心发作,但见对方银发苍苍,比自己大了不知多少,如果真的和她闹出什么矛盾,传出去,也是她名声不好。
想到这里,英娘也只能忍了,皮笑肉不笑的应了一声是,只略略抿了一口水,象征性的漱了一下就吐了出来。
赵郑氏却是不让,她年纪够大,身份也贵,自然不会轻易服软:
“我说老婶子,口说无凭,这青牛要是真有你说的那么神,我怎么没看他有一间庙半间观的?
还有,也不是我故意要贬损我家妹妹,若这牛儿真有那么神,他怎么会看得上我妹妹这等乡下人?会当她家孙子的干爹?”
这一句话就说的白发老妇满脸通红,心中气愤,她辩道:
“我们是说要与他老人家起个庙的,可青牛老爷慈悲为怀,不想我们劳费,就没答应这事。
要是他老人家同意,我们附近所有村子加在一起,有人的出人有力的出力,保管起个大庙!”
赵郑氏听了,冷冷一笑:
“甭管说的再好听,这没起就是没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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