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朝廷大军救援到来,王玄策忍不住心头狂喜,更加底气十足了:“否则悔之晚矣,莫非你想要粉身碎骨,死无葬身之地不成?”

蛮子贼首尚未答话,对面已经传来高亢的喊话声。

“前方受困于流窜松外蛮夷贼匪的是出使天竺而回的使臣王玄策王大人吗?我是蜀王李愔,携雅州都督刘伯英率阖州府兵前来迎迓。”

为首的朝廷府兵统帅骑在高头大马上远远冲王玄策一伙的方向高声喊话:“所幸来得及时啊,正撞见你们身陷贼兵包围的险境。否则稍迟一步,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紧随蜀王身边另一个官员模样的人也大喊道:“王大人勿慌,我们这就驱军杀退贼匪,将你们解救出囹圄,你们且自守坚持一时。”

“蜀王还真是一场及时雨,总算解了我们燃眉之急,虚惊一场!”蒋师仁抬手虚擦着额头的虚汗,喘息稍定。

早闻四下里喊杀声震天,官兵与蛮人已经短兵相接,互相厮杀到了一起。

而王玄策的几十名使节团士卫将王玄策、蒋师仁、老胡僧及李亦玺等重要人员牢牢护卫在核心,严阵以待,唯求此时谨慎自保,不被外围打斗的乱兵混战所误伤。

“酋伏威,你主动乖乖投降了吧,现在官兵已到,你们只是待宰羔羊,如何还要顽抗,真想要眼见着自己的族人被屠戮殆尽吗?”

看着面前漫山遍野地惨烈血腥厮杀场景,被护卫在使团核心中的王玄策又开始他继续喊话酋伏威的劝降大业:“你不为自身安危着想,也要为自己手下数百的族人性命负责,这都是一条条鲜活的人命,拼却了真的就值得吗……”

“都到了这步田地,我还有率众投降的希望吗?降也是死,战也是死,还不如轰轰烈烈的战死!你这朝廷狗官此时还妄图以言语惑我,赚我性命,给我纳命来……”

没想到这酋伏威悍不畏死,凶恶异常,根本不做投降之想,骤然爆喝暴起,狂舞手中大刀就冲进了护卫王玄策众人的使节队伍里。

这蛮子贼首拼起命来当真勇猛无敌,身遭无一合之将,霎时砍瓜切菜一样砍翻一大片护卫。

正是无人敢撄其锋,只见他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你何必这么血腥残暴?本官看你是一条汉子,身手了得,起了惜才之心,”王玄策虽劝降贼首投李亦玺所愿,却临时也已起了惜才之念,仍旧苦口婆心的劝说着。

“你正好为我朝廷所用啊,何苦不听劝告,一味抗命,枉送了卿卿性命?”

“狗官,多说无益,速速死来……”没想到就这眨眼的功夫,酋伏威奋起全身蛮力,已经三下五除二,快速放倒十数人。

王玄策身前护卫被他尽皆割韭菜般瞬间清除掉,攻杀近身来,其余的护卫都还来不及做出反应,围上前救护。

眼看王玄策命悬一线,危在旦夕,却只见一团人影骤然窜至他身前……

几乎间不容发,目不遐给,又听到砰的一声巨响,那团身影立时就被酋伏威的大刀抡飞了出去,被砍翻抛摔在地面。

李亦玺摔倒在尘埃里,发出一阵剧烈的急促咳嗽声,嘴里大口咳血,面色苍白如纸。

原来刚刚危机关头,是他使出平生吃奶的力气,猛然窜出拦截在了王玄策身前,替他挡下了酋伏威袭来的那狂莽致命一刀。

李亦玺自然毫无抵挡之力的顿时就被一刀劈飞了出去,从左胸到右腹被划拉开了一条长长而深深的恐怖沟壑血口,深可见骨。

最奇怪的是,这么触目惊心的伤口,几乎要将李亦玺劈斩成两半,创口中居然没有流下一滴鲜血,只有如凝固般的乌黑污血痂块不停的渗透出来。

还好像他承受得颇为云淡风轻,并无性命之忧的样子。

也因为这一下拦截,为其他人争取了时间,王玄策身后的一大群护卫早已堵涌上来,严防死守,堵住了防护的缺口。

同时,将酋伏威团团围住,令其再也无暇向王玄策继续行凶,双方彻底缠斗在一起。

“小兄弟,你怎么样?要不要紧?”王玄策趁隙马上扑到了李亦玺身前,关切的验视他伤口和询问。

“你怎么这么傻,为救我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了吗?倘若你真为我而死,我这一辈子恐怕都会为你愧疚,无法安心的。”

李亦玺躺地断断续续地回话:“王……王大人,我一介草民……为救你……豁,豁出命去又算得了什么?咳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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