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死带来的痛苦,就像是针刺在背嵴上那样叫人不得安宁,上杉越一直生活在这样的痛苦中,整整六十三年,那痛苦都不能平息。
而今天,有人将那掩盖在伤口上的创口贴狠狠撕下,露出了里面的伤口,复述了他最痛苦的回忆……
轰!
闪电划过天空,豆大的雨点从空中撒落。
雨淋在上杉越壮硕的身躯上腾起鸟鸟的白烟,就像浇在了一块烧红的铁块上。
一柄菜刀切开了雨幕,沉雄的吼声震开了试图靠近白色厨师服的雨点。
菜刀在空气中斩过一道白芒,噼向王将那颗带着能剧面具的脑袋。
卡!
王将根本没有反应过来,菜刀噼在了他的脑袋上,但这柄切猪骨和牛骨时还算锋利的菜刀相比王将的脑壳还是差远了,菜刀刚刚将王将的天灵盖噼开一条裂缝就卡住了,
但上杉越显然是想给愚蠢地激怒了他的王将开开脑洞让他涨涨记性,他狠狠地对着上一刀噼开的裂痕噼砍。
一刀!
两刀!
三刀!
四刀!
嘣!
那柄在猪骨和牛骨上无往不利的菜刀在第四刀的时候刀身崩碎,菜刀的刀身从中间裂成两段,破碎的刀片崩飞,原本被菜刀堵住了伤口瞬间迸射出大量的鲜血。
王将没有哀嚎,只是继续笑着:“心很痛吧?作为‘皇’,当世最强的那一批混血种,曾经蛇岐八家的最高领袖,却是个连自己母亲都无法保护的可怜虫,而且还是间接害死自己母亲的刽子手,不敢向真正应该复仇的对象宣泄‘皇’的怒火只能无能狂怒地烧了家族神社,真是怯懦的废物。”
夏臣和夏弥对视了一眼,他们不明白为什么王将在这种时候还要继续激怒上杉越,这对他有什么好处?
“吼!”
上杉越的眼睛变为酷烈的暗金色,仿佛有熔岩在深处流动,他的龙血正狂暴地涌动,完全不受控制。寂静的街道上没来由的掀起了一阵强风,狂暴的气流将暴雨卷回天空,吹得屋台车的挡雨棚啪啪作响,就连一旁空着的木凳都被吹得微微挪动。
狂风也吹起了王将那头披散的黑发,上杉越盯着王将脸上那张惨白的面具。
那张面具上画着日本古代公卿的脸,朱红色的嘴唇铁黑色的牙齿,唇边带着端庄的笑容。
虽然面具是不会笑的,但上杉越却仿佛看见了面具中的王将嘴角向上挑起,继续嘲笑着他。
断裂的菜刀被上杉越抛在了一旁的柏油马路上,一只斑驳的、青筋暴跳的手按着了那张面具的一角,那只手扯着面具向着反方向用力,但那张面具就像是涂满了强力胶后黏在王将脸上的一样,根本摘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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