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醉楼五楼的走廊上,自原慈说出那句话后,就陷入了一片诡异的安静。
逛窑子,当然要点姑娘,这本来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了,可刘匡义和徐定坤两人,怎么就觉着这么不对味呢。
小爷叔,您看去不像是这种人啊!
那些姑娘已经娇笑着走进了天字一号房,屋内传来了男子们的调笑声。
而刘匡义几人却尴尬的站在天字二号房的门口,只有原慈一脸坦然地走进了屋中,等着刘匡义他们将自己要的那个姑娘给叫来。
“还不赶紧去将金宝儿给大爷们带过来。”
尤八偷偷望了刘匡义和徐定坤两人的脸色,接着催促那老鸨道。
原慈刚才看中的那女子,尤八倒是认识的,名字叫做金宝儿,是这座春醉楼的花魁,就算在整条歆生路上都是数一数二的头牌,听说这小娘们在床上妙趣横生,让人一试难忘。
咱们这位来历不明的小爷叔,眼光是真准。
而那个老鸨,此时却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脸色苍白,浑身打着颤,畏畏缩缩地道:
“奴家不敢啊!”
尤八眉头皱了一下,自己都已经将三公子和徐大爷的身份告诉这老鸨了,凭哥老会这块金字招牌,有这两位爷给她撑腰,这死老鸨居然还不敢去那房间中叫人?
“那天字一号房中,坐着的到底是什么人!”
“张玉山张大公子。”
当老鸨说出这个名字时,走廊内同时响起了三声“啊”。
尤八的脸色顿时也变得有些难看,而刘匡义和徐定坤则是对视了一眼。
因为张玉山这个名字,他们三人都是知道的。
张玉山,武汉第一大粮商张高庭的长子。
而在这样的时代,能够做粮食生意并做到了整个武汉乃至湘楚之地最大的规模,自然不是普通的商贾人家。
像张高庭,就还有另外一重身份,是上任湖广总督张之洞的本家兄弟,有这样的身份庇护,他家的生意自然在两湖之地畅通无阻,而且这张家和租界里那些洋大人的关系也很好,所以张香帅虽然已于前年病逝,但张家的生意却并没受太大的影响。
而这位张玉山张大公子,则是武汉三镇地界赫赫有名的纨绔子弟,身份地位绝不会弱于刘匡义。
“三公子,怎么办!”
尤八小心翼翼地问刘匡义道,知道那边屋里坐着的是张玉山后,尤八很清楚这件事情自己是插不上手了。
而刘匡义则是皱了皱眉,这张玉山其实他也认识,两人以前还有点小小的过节,不过别人怕他们张家在官场和洋人那里都吃的开,不敢怎么得罪,但他刘匡义倒还真不怵张玉山。
因为他们张家有一点是被自己刘家吃的死死的,那就是张家的粮食,全靠哥老会的码头船只运送的,往日里逢年过节,可都是他们张家先上刘家来拜访的。
刘匡义叹了口气,接着迈步朝天字一号房走去,他也不想这么高调啊!
在青楼里和别人抢女人这种事情,他刘匡义这样一个上进的青年,以前还真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干的出来。
但小爷叔既然已经发话了,那就只能豁出去,仗势欺人这么一回了。
在刘匡义迈步之后,徐定坤和尤八两人也连忙跟了上去,而在他们身后,那个老鸨双腿一软,瘫坐在了地上,这是要出大事了啊!
往日里这样的客人,她们青楼是请也请不来,没想到今日却同时来了两拨,只是眼看却要打起来了,只求老天爷保佑他们下手轻点,别把整坐春醉楼给拆开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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