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洛圣都岛,气温宜人。
希尔斯躺在沙滩上,任凭海风催动着浪花,拍打着细细的白沙,从脚趾缝中溜走。
他紧闭着双眼,尽情享受着日光浴。
那随着海浪忽近忽远的海鸟叫声,让他在这个躁动的海滩边,寻到了一丝内心的安宁。
离开特种部队已经半年有余,现在的他,在一家新成立不久的静水安保公司担任战术执行队长,全盘负责安保任务的计划、执行、训练等等。
没有了战火的硝烟,也不必担心随时放出的冷枪,希尔斯四仰八叉的睡在了海滩上。
不知过了多久,他的表情变得有些狰狞,睡梦中那平静的海滩,竟变得乌云密布,气压低的可怕,连叽叽喳喳的海鸟都集体的噤声,就像是暴风雨来袭的前兆。
对危险与生俱来的敏锐,让他一个激灵挺腰跃起,迷愣着眼睛观察着周围的情况,只一刹那,脸上就挂上略显尴尬的微笑。
在他的身前,站着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正冷冷的看着他。
这是静水公司的老板,温妮莎。
“时间到了。”
她面无表情的转身走向岸边的停车场,希尔斯忙不迭的抓起铺在地上的毯子,随手卷成一团,趿拉着拖鞋跟在了她的身后。
希尔斯拉开副驾的车门,一身西装摆在了座位上,在温妮莎凌厉的眼神下,他识趣的去后座换装。
车内的氛围,就像是刚才的梦境一样压抑。
今天,静水安保将要迎来一个重要客户的考察,而她最倚重的执行队长,竟然丝毫不以为意的在海滩睡觉,若不是迫在眉睫,她定会给后座安装一个弹射座椅,把希尔斯崩上天!
“不必紧张,不就是几个银行家,我的队伍可以轻松搞定他们。”
换好衣服的希尔斯,从缝隙间钻回到了前排副驾的位置,对着后视镜摆弄着自己的造型。
棱角分明的脸庞,深邃的蓝色眼睛,干净的短发,不经意坏笑着的嘴角,再配上脸上几道别样的疤痕,他有一种别致的帅气,一种冷峻的男人味。
坦白说,温妮莎很买账,但她现在可没这心情,毕竟今天来考察的标准银行,可不是能随随便便就糊弄过去的。
“最好是这样,我已经几百万美金砸下去,但你们还没能给我套牢一个客户。我费了很大的力气才争取到这个机会,如果这一次再搞砸,我保证一定有人要为此付出代价!”
温妮莎狠狠的捩了一眼,肩膀一抖,甩开了正轻抚着她肩头的希尔斯。
不一会,车辆抵达公司,一座净高近20米的废弃机库,外形上颇具唬人气势的单体建筑。
尽管大量的位置是空置的,但正中央还是摆放了一架九手的小蟋蟀直升机,这型号以其卓越的灵活性闻名业界,而且除了飞行员和副驾的座位之外,拆除舱门后,起落架两侧还可外挂两人,实用性也堪称满分。
希尔斯再一次埋头欣赏着它的美妙身姿,幻想着未来有天能买得起航空燃油,就可以与它一起翱翔蓝天。
温妮莎看着他陶醉的神色,摇摇头,自去准备迎接访客。
一小时后,温妮莎微笑着引领着标准银行的参观者走入机库。
“在静水安保,我们信奉一个准则,使用最小杀伤力,保障最大的安全。”
温妮莎指着正在进行分组对抗演练的安保人员介绍着,他们使用的是非致命武器,诸如电击枪、甩棍之类。
参观者们看着面前身着头盔、防弹背心的安保人员,尽情表演着像是广播体操的搏击动作,不由得忍俊不禁。
“但当必要时,我们信奉一击必杀。”
温妮莎话音刚落,一声低沉的金属声,从角落响起,只一瞬间,她身侧的假人脑袋被打出一个大洞。
参观的人群一惊,吓得险些趴在了地上。
在几位女士的尖叫声中,温妮莎看到一个赞许的点头,来自于标准银行负责安保的副总裁哈罗德,正因为他曾经是一位狙击手,温妮莎才会安排这个情节。
更不要说屡次失败的推介后,整个公司在演示配合上已经愈发熟练。
一旁的监控屏幕中,狙击手正在收拾装备,拆解、装箱、回收弹壳,一系列行云流水的操作后,他挥手致意,从屋顶一跃而下。
在一阵滑轨的摩擦声中,他出现在哈罗德的面前,手掌托着一份纪念品:爆头假人的弹壳。
刚刚还在屏幕中的人,瞬间跳脱到眼前,参观者们情绪高涨,尤其是刚才惊声尖叫的几位女士。温妮莎当然懂得趁热打铁的道理,片刻间,这位刚刚还全副武装的战士,已经剥的只剩背心短裤。
散发着强烈的雄性荷尔蒙的纪念品,抚慰着那些受创的灵魂。
“我们静水安保,可以提供全方位的安保服务,不论是要护送要客穿越战区……”
在她们不舍的眼神中,温妮莎继续介绍。
一旁的展台上,身着沙漠迷彩的队员以命相搏,从枪械到刀具、赤手。
“亦或是穿越雨林、沼泽……”
几盆绿植搭建的简易布景中,身着吉利服的狙击手挺身而出,水池底也有蛙人鱼贯而出。
一个个精心安排的演练,完美的演绎着静水安保的战术水准,让现场没有经历过战争洗礼的金融大鳄们,心潮澎湃。
但掌控决定权的哈罗德,并未如此轻易的被打动,他依然审慎的观察着,时不时在记事本写上几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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