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世正在神游天外,一声轻呼便再度将他直接拉了回来:

“老板,如今钱我也交了,那便再给我看看你那货可好?”

卞世满脸堆笑,马上道:“那是当然,那是当然……”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自古以来的规矩。卞世收了人家的钱,怎么能不给人家货嘛!

只是他有没有在这“货”上动什么手脚,那可就不好说了呢……

“来,大人,请过目。”卞世用早就准备好了的另一个盒子将其装好,朝那男子的方向递了过去。这盒子乃是特制的,屁股上带着两个洞,正好能让路柏王子之泪的尾巴伸出来。卞世没有盖上盒子,就这么直接递给了眼前的修士,让他端详那翠绿的玻璃流体。看到那工艺品朝着自己这边递了过来,男子心中并没多想,爽朗地微微一笑,伸出手就是一接。

只是他不曾想的是,卞世的手却是比他更快——

“砰!”

两道闷声响过,路柏王子之泪精美的外形顿时爆裂成了漫天晶粉。卞世的手指只是在那脆弱的尾部上轻轻掰了一下,两股完全相反的压力马上就顺着尾部的裂隙渗透了出来,将那精美的工艺品彻底轰成了碎片。在反复折射的阳光当中,男子和少年两张清秀脸庞茫然对视,竟是完全懵逼!

当然最先做出反应的,当然还是卞世。

“仙师好手段!”

卞世“反应很快”,马上装出了一副恍然大悟和欣喜的表情,对眼前的修士奉上了自己的马屁。而在另一边,那青衣修士则当然是哭笑不得!

喂!为什么要这样一副感觉我好厉害的样子啊!明明我什么都没做啊!

然而他这话要是真说出来的话,这里又有谁会信呢?在场的修士本来就只有他一个,对这两个“仙宝”有所需求的人也只有他一个。此时这两枚仙宝在这种情况下突然爆碎,那动手的人不妥妥就是他自己嘛!

想到这里,那修士心中大感不妥,赶忙开口做解释:

“这是怎么回事?我刚才分明什么都没有做……”

然而这话越是说到后面,他的声音却反而是越来越小。

因为他分明听到了周边众人的议论!

“怎么回事?仙宝突然碎了?”

“我也不知道啊,仙师干什么要把仙宝弄碎呢?”

“笨蛋,真是一群没见识的笨蛋!我知道这是为什么——仙师老爷们修炼的时候,有些仙宝是不能随便起作用的,必须要将其整个捏碎才能吸收里头的精元。刚才仙师突然将仙宝打碎,肯定也是先行认出了它的真正作用,然后故意将它打碎的!”

“哦!原来是这样啊。”

“还是老哥见多识广啊!”

“……”

听到了众人的议论,就算是那青衣修士也不由开始面色发苦。眼下这情形,分明就是他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现在这种情况,他的出路无非就只剩了两种。第一就是他故作高深应承一番,然后就此离开,再不多做纠缠;至于那第二,就是他据理力争,直接把事情闹大,把事情交给朝廷衙门处置!

选择前者,那定然就等于是他默认吃了这一记暗亏,再捞不到一丁点好处,而第二个选择虽然看上去好像对他这种权贵来说十分有利,但是真论起来的话,事情却并非如此。

这个世界的朝廷虽是一个修士的朝廷,但是这却并不意味着,他们可以完全忽略凡人——更不能随意欺压凡人。不仅不能,他们反而还要极力安抚凡人、压住他们的不满,以防凡人发起暴动!

仙人修士,讲究的是一个“超凡脱俗”,讲究的是不沾因果。仙人那也就罢了,但一介修士要是敢大肆屠杀凡人的话,那他就很可能会被业力拖累而无法精进。除非是那些以人命血祭的魔修,一般的修士甚至还要对凡人们身上的业力敬而远之!

可以想见,要是青衣男子据理力争一口咬定是卞世动了手脚的话,那事情就一定是会闹大的。而事情一闹大,在场的百姓就很有可能会觉得他这个仙师欺负他们。要是民意变成了这个样子,那作主的县令可就绝对不会偏袒他了,甚至为了安抚愤怨的百姓,他受到的损失甚至还可能翻上好几倍!

到那时他要交的罚金可不就是些银子而已了,那可就是实实在在的灵石了!

一想到这里,青衣男子额头上也不由渗出了滴滴的秘汗。此时此刻,纵然他心中有再多的不甘心,那也只能就此认怂作罢而已了!

“唉……时也命也,不属于我的东西,终究是不属于我啊……”高深莫测地抛下了一句话,青衣男子转头便走。只留下一众人面面相觑。

“仙师啥意思啊?”

“可能仙宝不合功法,吸纳不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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