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微微变了绯红,宛如十八的少女羞红的双脸。

空气中一阵一阵扑来令人窒息的热浪,恰似青春懵懂的汉子,而地面上则躺着横七竖八七八十条死狗一样的人,已经失去了灵魂。

“张大侠,张大侠,放过我吧,我手无缚鸡之力,带着我救不出渠帅的,只会给你添个累赘。”

被张丁提在手上的朱苛在拼命的求饶。

张丁调转马身,看见了白波也骑着一匹驽马跟在了身后,“张丁,刚才是兄弟怵了,张丁说得对,出来混,就是拿命搏个出身,俺跟你一起去把渠帅救出来!”

灾星,这两个灾星,你们脑袋被门挤了嘛?

张丁和白波哪里知道朱苛心中的怒骂,赶着马朝着原路返回。

夕阳之下,十几匹马,十几个影子,朝着死亡的路上踏上去,算得上是一个个英雄!“张大侠,白大哥,听我一句话,咱们十几个人去,没有意义,渠帅肯定会突围! ”朱苛继续在张丁的咯吱窝里喊道,但是这个时候,他们已经被肾上腺素完全冲昏了头脑,哪里会理会这个官家子的话!虽然是驽马,可这一会会也跑出了一里地,朱苛彻底慌了,豁出去举起拳头朝着张丁的鼻子眼睛就是一二三四,二二三四一套组合抓捞掐,同时大声骂道:“张丁,白波,你们两个傻b,没长脑子吗?”

张丁眼睛被袭,猛地一拉,马缰绳,这瘦瘦弱弱的驽马,直接倒在了地上,朱苛和张丁被抛下了马。

“你这官家子,你找死,那俺就给你三拳头,让你全身散架!”

张丁揉着自己的眼睛,开口怒骂。

“张丁,白波,你们两个傻b,被狗屎糊了心智了吧!”

从马上摔下来,朱苛没有顾得上身上的疼痛,看着身边那明晃晃的长刀,直接破口大骂。

“你他娘的,渠帅十万人,你十几个人,去送死就说去送死,还大言不惭的去救渠帅,你他娘的怎么去救!”

朱苛的骂声,算是让这些刚刚被肾上腺素眯了心智的人蒙圈了,而不是冷静下来。

“十万人,难道不能把渠帅带出来吗?

咱要的是给渠帅断后,那才是真正的救渠帅,你们两个被猪油蒙了狗眼,带着人逞英雄去送死!还说就渠帅,怪不得渠帅不怎么理你们!”

……朱苛还在大骂,同时撇着身边人的动向,他可不想万一把那个人骂毛了,给自己一刀戳了。

“那个,朱兄弟,咱怎么知道渠帅往哪里撤退,咱在那断后?”

“所以说你是猪油蒙了心,稻草塞了脑袋,整个一个猪头!”

朱苛听到了白波叫了一声朱兄弟,知道自己暂时不用死,那么狠人就要当到底,骂人更是不收手!白波遭了朱苛这样的骂声,只是尴尬的笑了下,并没有生气,让朱苛暗暗佩服这古代人的不要脸精神。

“往哪里退,这还用想吗?

当然是阳翟,阳翟是在山上,这大火一起,咱们黄巾力士没有骑兵,难道还望平原上跑吗?

往平原上跑,不就是给官兵送人头嘛?”

朱苛把自己记忆中波才的退兵路线和这几天研习的题图结合了一下,怼着白波就是一顿骂!“朱兄弟,你别骂俺白家哥哥,这都是俺的错,可是长社往阳翟的退路这么多,俺们在哪迎接渠帅,在那断后呢?”

张丁或许是看不下去了,放下那个没有被朱苛打青但是被朱苛捞破眼皮的眼睛,吱声说道。

“你这个没脑子的憨货,长社退往阳翟,不管怎么走,是不是都要经过前面的溱河,赶紧派人出去寻找适合渡河的地方,难道等着渠帅所率黄巾力士被人追上,在渡河之时被杀吗?”

朱苛这一顿大骂,算是出了一大口气,这些天受的委屈好像是全部都发泄了出来,还有来到这东汉末年受到的惊吓,那种心惊胆战也瞬间没了大半。

十几个人骑着马迅速返回到了河边,很快那准备逃跑的一百多号人被重新征集了起来,在顺河溱河的上下游去寻找渡河点。

“张丁,不派人前面去等着渠帅大军吗?

找到了渡河点不通知渠帅有个屁用!”

张丁听到了朱苛的骂声,哆嗦了一下,喊了二十个人分开去前方等待着渠帅的退兵!老天爷,不是我要帮着黄巾贼作乱,实在是弟子身不由己,等弟子身份自由了,弟子肯定把这些黄巾贼全部送进官服的手中!朱苛双手合十 ,朝着四方拜了拜,心中为自己祈祷着。

白波看到了朱苛的动作,还以为是朱苛在为渠帅波才许愿,直接跪在了地上,朝着四方天地叩了十二个响头。

所幸现在的溱河不湍急,一刻钟的时间,这一百来号人就找到了四处可以渡河的地方,在他们的描述下,朱苛迅速在羊皮上画了出来。

很快,一张关于溱河的图纸出现在了朱苛的手中,看着手中那些标注着水流两岸情况的河流,朱苛沉默了!“朱兄弟,朱兄弟,可是想到了什么吗?”

朱苛的一顿骂,换来了白波和张丁两个人的热情对待,没有动不动官家子,官家子的叫声,而是很亲切的朱兄弟!朱苛在想,这算是不打不相识呢?

还是说这两个人就是贱呢?

非要骂一顿才好!朱苛拉了一把白波,同时踢了一脚遇事没脑子的张丁,喘着大粗气,一顿一度的说道:“张丁,记住了,现在老子给你机会立功,还有白波,你们他娘的到时候能没有能力在渠帅的身边待下去,就看你们两个人的命了。

但是老子会今天就带着你们给渠帅立下天大的功劳。”

张丁憨笑了一下,摸了摸那灰不拉几的脸,咧嘴一笑:“朱兄弟,给渠帅找到渡河点,还不算大功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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